南央瑞摇了摇头，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不解：“没有，拉姆女王如今的说辞是，需待南央金……恢复了所有记忆，她才会将龙脉之秘告知。”

林昭昭眸中闪过一丝决断的锐光，她转向齐曜，声音清晰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逻辑：“眼下局势纷杂，但无论如何，我们先一步找出龙脉，便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微微停顿，让话语的分量沉淀下去，随即条分缕析地阐述其间的关键：“只要我还有拥有记忆，那么南央金就不可能知道龙脉！赫连斥勒即便手握真身，亦是徒劳。”

林昭昭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暂且将龙脉之谜搁置，集中力量，先去彻查那位大巫的先祖，石棺中人！”

“好！”齐曜冲着林昭昭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未出齐王所料，天色将暮未暮之时，大梁皇帝的圣旨便已抵达军营。旨意明确：保留赫连斥勒一切尊荣虚衔，但北蛮所有军政大权，即刻移交由朝廷新册封的北蛮王——赫连思源执掌。

手捧圣旨，齐王脸上露出了畅快而略带讥讽的笑容，对着齐曜和林昭昭道：“赫连斥勒自以为能翻云覆雨，却不知陛下早已洞悉一切，另立新王。如今能留他一个体面，已是皇恩浩荡，仁至义尽了！”

“想必是王爷已将龙脉之事密奏陛下了吧？”林昭昭适时接话，语气中带着了然与赞许，“陛下此举，确是仁慈，亦是为绝后患。”

“正是！”齐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若依着本王的脾气，就该让他和那个不人不鬼的活死人一同下去作伴！还想寻找龙脉？简直是痴心妄想！”

“父王……”齐曜此时低声开口，这一声称呼让齐王身形微顿，再次听到儿子唤自己父王，他先是愕然，随即眼中迸发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只听齐曜继续道，“福贵想必已向您禀报，我们需要详查北蛮皇陵，此外，皇城中的隐秘地牢，我们还要去一趟！”

“啊……说了！都说了！”齐王回过神来，激动得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要查什么尽管去查！明日等赫连思源一到，先让他全力配合！放心，父王也会派遣最得力的人手，协助你们二人，定要将那龙脉之事查个水落石出！”

夜色如墨，军营里巡防士兵的脚步声与甲胄摩擦声规律响起，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夹杂着远处隐约的马嘶，共同构成夜晚独特的背景音。

营地的喧嚣渐渐沉寂，唯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巡更脚步声，规律而清晰，衬得帐内愈发静谧。

软榻之上，齐曜与林昭昭虽并肩而卧，却都毫无睡意，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绷。锦被之下，两人都保持着仰卧的姿势，僵直得像是两尊石像。林昭昭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她悄悄侧目，借着帐外透进来的微弱火光，看见齐曜轮廓分明的下颌线绷得极紧。

他忽然极轻地动了一下手指。林昭昭的心跳漏了一拍，却发现他只是无意识地摩挲着榻边剑柄上的纹路。这个发现让她心头莫名一涩——原来镇定如他，也会需要借助熟悉的触感来平复心绪。

这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林昭昭终于忍不住侧过身，面向齐曜的方向，用气声轻轻问道：“齐曜，同心蛊……究竟是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寂静的水面，却在齐曜心头漾开圈圈涟漪。他沉默了片刻，黑暗中，能感受到他同样侧过头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也叫情人蛊……相传，唯有彼此心意真正相通之人，方能种下……”

林昭昭的心猛地一跳，声音里带着微颤：“所以……在那时，你便知晓我的心意了？”

“嗯……”齐曜的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这声音极轻，几乎要消散在夜色里，却又沉甸甸地落在林昭昭的心上，带着一种被戳破心事的默认，和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