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将家,以及妻族的家世都不显。
而赵副将镇守太周府以外,是见识了世家豪强、太周府名士名师、学子少爷们奢靡后,被动摇了,想给儿子结一门世家好亲。
正巧,名士糜东的夫人说,名士班纵家的大孙女到了说亲的年纪,如今正在踅摸人家。
他媳妇爱与这些夫人们交往,所以得知了这个消息,很是积极了一番,糜夫人就松了口,说可以帮忙说合一番。
大半年过去,没啥进展。
可大半个月前,糜夫人却给他媳妇送消息,说班家那边有所松动,但要他帮忙……
赵副将自然觉出不对劲,可细问只是帮忙查查太周府城外,有没有岭南来的奇怪薯类?
他想着,薯类罢了,又不是啥主粮,拦截个半年,也影响不了啥,且他还是打着查细作的名义来查的,陛下知道了,都得夸他一番。
他就轰轰烈烈的严查了大半个月。
前几天,他媳妇去见糜夫人,催促了说媒的事儿,糜夫人已经答应,冬宴时,把他们两家喊到一处,细说这门亲事。
全家都高兴得不行,立马做新冬袍,准备赴宴说亲用。
可还到冬宴的日子,这个忙就给帮漏了!
“计千户在搜查城外的庄子,钱百户有守城要务。”心腹梅千户回道,还劝他:“将军,大半个月,足够了,莫要再抓仓头,再抓会出事。”
老子是心腹才劝你,否则早骂你了。
你是不是傻?
高产杂粮薯种大肆推广种植,这不是对天下人都大善的好事吗?
你查个屁,忘记三年前打仗都吃不饱的苦日子了?!
赵副将狡辩:“就抓了一个文仓头,也拿他怎么样,就连文昌侯家都没说什么,你就莫要再说了。”
“爹,出事了,快随儿子去东北城门口!”赵大少爷冲进来喊。
“混账东西,这里是军事重地,谁让你不通报就闯进来的?你想爱军棍不成?!”赵副将快气死了,指着赵大少爷道:“没规没矩,你将来怎么入仕做官?!”
赵夫人长得貌美,所以赵副将很喜欢赵夫人,继而疼爱这个儿子,不想他吃打仗的苦,所以一直想让他科举入仕。
这才想跟世家名门结亲,给他仕途助力。
赵副将也不想自己爱子没脸面,是问道:“出啥事了,说。”
赵大少爷禀告:“东北城门外,有个铺子被糜家人给砸了,可砸铺子时,崔太夫人在那铺子里吃炸货,糜家人被崔太夫人的女护卫逮住,被压在铺子里,糜夫人来求了到家里,儿子这才来请爹去救人。”
“崔太夫人?崔山长的娘?!”赵副将惊得起身:“糜家人怎么得罪了这位?崔太夫人怎么动用了女护卫抓人?”
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听人细细讲过这些老前辈,赵副将都不知道,太周府内还有这种老封君在。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啥破事都堆在一起。
“爹,算起来,西北军跟崔太夫人也是有几分情谊的,您去求求情,让崔太夫人放人……否则真是文昌侯府的人马出动,都不一定能说服这位老封君。”赵大少爷恳求。
又道:“爹,不管能不能说服,咱们父子去见一见崔太夫人,对儿子成为崔山长的徒弟,很有帮助。”
“那可是太周书院的山长啊!”
儿子说得对。
山长啊,崔家,还有郭家,这两家的地位都超过糜家班家。
不管能不能救出糜家人,他们父子都应该赶去结交崔太夫人……毕竟这些快入土的老封君,真真是一年都不出来一次。
好不容易出来了,必须得去见见面。
“亲兵!”赵副将喊,等亲兵进来后,是吩咐:“快马回府,告知夫人,让她赶去东北城门外的炸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