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去陪陪怀胎七月的富察格格。
而曦月却比宝亲王还要高兴些。
她日日守在正院,有时候对着琅嬅拨弄琵琶,叫嬿婉在腹中就听听曲调,有时候亲自盯着小厨房炖汤熬水,给琅嬅调理着孕中不大好的胃口。
惦记着嬿婉留下的那句要大红襁褓的话,曦月将宫里和宝亲王赏下的各种样式的绫罗绸缎都翻了出来,挑出其中红色的一个一个比对过去,只要最软最不会划伤小婴儿肌肤的,裁了布一针一线地缝制襁褓。
琅嬅是被曦月禁止了做针线的,曦月带着莲心、茉心、素锦一连做了五六个还不足,还预备做几个大些的,等嬿婉稍长些用。
琅嬅忙劝住了,哭笑不得道:“尽够了,尽够了,这样大小的小儿被,就是她一岁的时候使就足够了。快别绣了,仔细眼睛,也给府里的绣娘们留些活计吧。”
高曦月嗔恼她,才放下襁褓,却又惦记起给嬿婉绣些小肚兜、做些小衣服来了。
琅嬅无奈摇头,宫里赏下来的料子简直能让嬿婉从刚出生用到了及笄,她捡那小孩子适用的柔软料子,将人拾掇起几匹官绿、苍黄、游紫这样沉稳些的颜色,让人给太医验过后赏给富察格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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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晓富察格格怀着的是大阿哥永璜,男孩子倒是不一定需要那样鲜亮的颜色。且永璜生下来就肤色微黑,穿着太艳的颜色反倒衬得更黑了,也是不美。
刚刚提起绣娘,琅嬅倒是想起来珂里叶特·海兰来,让人呈上来府里绣娘的名录,果然瞧见了她的名字,是宝亲王开府时内务府送来的人。
若是重回青春前,琅嬅定是恨不得将珂里叶特氏大卸八段、挫骨扬灰的。
可如今海兰还什么都没做,是个老实在绣房绣花的本分宫人,若是此时她便为旧怨磋磨到人头上,那岂非是自己种下新因,保不成将来就结下新的恶果了。
琅嬅叹了口气,想了想只道:“我有孕经不得受风,莲心,你叫绣娘们各自做一条抹额出来,谁做的好,我都有赏。”
莲心领命下去,拿着花样子比划着的曦月挑起眉来,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怎么?是我的手艺入不了福晋的眼了?巴巴的叫绣房齐上阵的。”
琅嬅拉过她的手,温声细语道:“平日里难得见你这样静得下性子,只是日日提针拿线的,我只怕伤着了你的眼睛。有绣房在,抹额这样费功夫的何必要劳你亲自做,你若真有这个功夫,倒不如再弹一曲琵琶来,我听着你的琵琶声,连恶心都不犯了。”
见琅嬅这样长篇大论地细细解释,曦月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放下手中的花样子,将袖子一挽,伺候的茉心就笑嘻嘻地从正院的琴室里抱来曦月最喜爱的烧槽琵琶来——这原是富察家给琅嬅的陪嫁,是让琅嬅用来逐一击破,邀买人心时好拉拢曦月的。
琅嬅本是要送给曦月,可如今曦月在正院的时间倒比在她自己的瑶池阁更久些,索性在正院给曦月专门辟了琴室,摆着曦月的琵琶们。
曦月素指微拢,拨弄琴弦时,富察格格收到了正院的赏赐,一则为喜,一则为忧。
陪在她身边的陈婉茵哼着歌翻着布料,比划着该怎样缝制小衣裳,见她蹙眉,不解地问道:“姐姐腹中的孩子诊出来是个小阿哥,这可是爷的长子,如今瞧着福晋又是个大度的,姐姐还有什么可忧心的?”
富察·诸瑛却笑不出来,摸着小腹叹道:“若他是个格格,我反倒不忧心了。横竖是爷的第一个孩子,总能得宫里几分重视,讨爷几分喜欢。可偏偏是个阿哥——”
她眉眼间染上几分郁郁:“若是福晋生的也是个阿哥,那两个孩子前后脚出生,偏偏长子不嫡,岂不是往福晋眼里扎钉子?”
“若是福晋生的是个格格,那就是庶出的阿哥,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