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8章 龙潜于渊(93)(2 / 11)

荡,铁尺王像被重锤砸中,踉跄着后退。陈青的拳头还在发麻,却第一次觉得,这双在异国他乡流过血的手,终于能在故土护住想护的人。林小满举着钢管冲上来,招式虽然生涩,却带着股不肯输的劲,正是陈青教他的“鸡腿桩”变招。

打手们的钢管砸过来时,老头的铁球已经飞了出去。一颗砸中横梁的暗格,哗啦啦掉出堆旧报纸,上面印着十年前的拳赛报道,赵长风的照片被圈了红圈;另一颗撞在打手的手腕,钢管落地的脆响混着惨叫,像在演奏某种混乱的乐曲。

陈青踩着横梁的木棱腾跃,忽然体会到“龙形”的真谛——不是模仿龙的形态,是学它在困境中扭转的劲。他从半空扑下,拳头带着下落的重力砸在铁尺王的后背,只听咔嚓轻响,对方像滩烂泥瘫下去,铁尺在地上滑出老远,撞在装假钞的木箱上。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陈青发现暗格的报纸里夹着张照片,赵长风和铁尺王站在同一个拳台,背景是旧仓库的横梁——原来他们当年是师兄弟。老头捡起照片叹气:“为了钱,什么都能卖的东西。”他往木箱里撒了把白灰,“这些脏钱,该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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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儿子带着警察冲进仓库时,陈青正帮林小满包扎手背的擦伤。少年的血滴在地上,和铁尺王的血混在一起,像朵开败的花。“李三已经跑了,”穿警服的男人往陈青手里塞了个U盘,“这里面是他转移赃款的账户,局长说,得靠你们引出他。”U盘的金属壳上刻着个“龙”字,和拳谱里的笔迹如出一辙。

药铺的灯亮到后半夜。陈青趴在拳谱上睡着,梦里全是龙在云里翻腾的影子。老头用红笔在缺页处补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像龙鳞摩擦的响动。林小满抱着布偶蜷缩在竹床上,嘴里还在念叨:“形意拳,龙形搜骨,虎形扑食……”

天亮时,陈青发现拳谱的缺页处多了段注解:“龙形不在形,在势,势如破竹,不可阻挡。”下面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林小满的睡颜——少年的拳头攥得很紧,像握着什么不肯放的东西。老太太端着粥上来,看见注解就笑:“张疯子终于肯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

市武术赛的报名表放在桌中央,林小满的名字旁边,陈青填了“教练”两个字。老头往报名表上盖了个章,是用铁球拓的,印着个模糊的“义”字:“当年你师父就是在这比赛拿的冠军,现在该轮到他儿子了。”章泥的红色染在纸上,像滴没干透的血。

仓库的假钞被运走时,陈青发现有个木箱的夹层里藏着本日记,是赵长风写的。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他遇害那天:“如果我没回来,告诉小满,形意拳的‘意’,是意气的意,不是利益的益。”字迹被水洇过,模糊处能看见泪痕,像在纸上哭出的河。

林小满把日记揣进怀里,布偶的耳朵蹭着纸页:“我要在比赛上打龙形拳,让我爸听见。”他往拳套里塞了块红布,是老太太给的,“这是我妈缝衣服剩下的,说能带来好运。”红布的颜色和陈青胳膊上的伤疤在阳光下泛着同色的光。

陈青站在阁楼的窗前,看南城的炊烟在晨光里升起。老头在院子里教林小满站桩,少年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摇晃,像条刚学会翻身的小龙。他摸出怀里的U盘,金属壳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忽然明白李三为什么一定要拿回拳谱——不是为了招式,是为了掩盖那些见不得光的往事。

风里传来药铺的艾草香,混着远处早餐摊的油条味。陈青知道,这故事才刚刚开始。李三的赃款账户牵扯着更多人,武术赛的裁判席上藏着不怀好意的眼睛,而赵长风日记里没写完的话,或许就藏在林小满每招每式的拳里。老头的铁球依旧在掌心转着,红绳缠成的结渐渐松开,像在准备迎接什么。

林小满突然喊他下去练拳,少年的声音清亮得像晨露:“陈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