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二(1 / 2)

过去

“哒哒哒哒——”

龙门午雨淅淅沥沥地拍打着安歧手中的这把黑伞,无穷无尽的雨滴犹如炮弹一般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向雨伞的黑色伞盖,再化作四散而逃的小水珠,滑落于这条阴黑潮湿的雨巷之中。

安歧夏树手执雨伞,孤身一人行走在龙门市中心某条无名无姓的深巷里,这条巷子是如此的狭小深沉,它就好似龙门贫民窟里那些病魔缠身,无家可归的感染者,在两栋水泥楼房的高大墙体间苟且偷生地过活着。惨淡的白色暗光透过墙边的空调机箱和铁质雨遮,点缀着这块黯淡无光的黑色空间。

安歧这个人很是奇怪,她根本不会任何一种空间系的源石技艺,但这个身材曼妙的卡特斯女人却总能和身边的阴影融为一体,正所谓美人美景,这样的灰色风光宛若一副出自炎国大家之手的墨水画作,只用黑白两种颜色,便将龙门的黑暗景致勾勒得栩栩如生。

“哗——”黑发兔子的高跟鞋踏入水洼之中,刹那间,污泥脏水便飞溅开来。

安歧夏树心不在焉地向前走去,脑海里则充斥着陈晖洁义愤填膺的话语。

陈:“不!和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截然相反!我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安歧警官。”

陈:“马叔叔是无辜的,作为我生父的政权代理人,他自始至终都在被那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当做挡箭牌在使用!我要帮他洗刷冤屈!这是我身为侄女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安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小陈,这意味着,你一定会站在你父亲的对立面,你连保持绝对中立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就是我们口中常说的‘大义灭亲’。”

陈:“那如果我坐视不管,放任马叔叔自生自灭的话,这又何尝不是哪外一种方式的大义灭亲!我那外强中干的父亲——他对待身边之人时,从来就没有过任何亲情!哪怕是我和母亲也是如此!”

陈:“母亲是因为他和舅舅的冷漠无情抑郁而终的,塔露拉是被那条老黑蛇强行掳走的!我这一家人的家破人亡,分崩离析!都和他脱不了干系!这就是我回到龙门的目的之一!”

安歧:“你回到家乡就仅仅只是为了复仇”

陈:“我的良知驱使我必须这么做!否则……”

安歧:“否则什么?”

陈:“否则,我便有愧于我,有愧于我在维多利亚四年的寒窗苦读!”

“……”

一时间,安歧竟无言以对。

“真相就在我面前了,安歧。”陈放低声音,赤红色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谁都别想阻止我,谁都别想……”

想到这里,想到陈晖洁那双填满仇恨的双目时,一袭黑衣的卡特斯突兀地停住了脚步,她将雨伞靠向肩膀,随后便抬头看向细雨绵绵的灰色天空。

空旷无垠、乌云密布的龙门上空,却看不见一丝希望的曙光,所有的所有都被无可救药的仇恨包裹住,让人寻不到任何一条救赎的出路。

安歧:“嘛,真想看看老太婆此时此刻那副无能狂怒的表情呢。”

安歧:“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精心策划的计谋就这样被上面的人无情拆穿了,换做是谁都得火冒三丈吧。”

安歧:“你说呢?黑蓑。”

“呼——”

虚幻的黑影再度凝为实体,女黑蓑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安歧夏树的背后

黑蓑平淡无情地注视着卡特斯的背部,灰褐色的眸子里映衬着安歧夏树那抹漂亮而精致的背影。

黑蓑:“九督察的私人事务,我想,鼠王和我们都无权沾染。”

黑蓑:“但在某些飘忽不定的事宜上,近卫局与我等的利益需求有着高度重合的一致性。”

“我倒是很感兴趣啊,阁下,到底是何种‘共同利益’,可以驱使一位黑蓑大能不顾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