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一(1 / 2)

过去

“……呼。”卡特斯丢掉烟蒂,悠然自得地长舒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才好。”

“安歧姐……”我忧心忡忡地望着居高临下的安歧夏树,“你能告诉我吗?这种症状……它究竟要在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我知道你很痛苦,小子,但我没办法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

我:“你的意思是……”

卡特斯女人一改常态。在沉默片刻后,她便立马收起了自己以往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黑蓑所言极是,她也没有欺骗你们的动机和必要不是吗枫氏一族的血液流淌于你的体内,也只有你们枫家的嫡系子孙,才能与你体内的【残】产生共鸣。其他人等,包括我和九,包括黑蓑,甚至包括鼠王和魏彦吾,对于这把铳具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的。”

绘绘子:“那【残】她到底会不会……”

“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安歧夏树打断了绘绘子的问题,“这句古炎国的老话讲得不无道理,我只能说,能和那铳械里的怪物融为一体,你是幸运的,又是极度不幸的。”

“不,安歧姐,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知道你为何是极其幸运吗?”安歧又笑了,仿佛是在嘲讽世事的造化弄人,“因为【残】在生死关头救下了你,而你又本该死于乌萨斯内卫的尖刀利刃下,在那场碾压式的单方面屠杀中,他的腐蚀国度对你的身体造成了无可比拟的伤害,我可以相当自信地跟你说,就你那时候的伤势来看,泰拉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医疗技术,任何一台医疗器械都不可能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但那把枪里的怪物做到了,她把你从死神的花名册里活生生地拽了出来。”

“但是啊,枫彬语,天下又没有免费的午餐。”

用不着安歧夏树的具体解释,我便自然而然地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会变得“幸运而又不幸”的缘由。

【残】救了我,她用寄生的方式维持住了我危在旦夕的生命,但代价就是我这具伤痕累累,千疮百孔的身体。

她可不是什么善茬,更不是玄幻小说里,那些对主人百依百顺的寄生灵兽。她的肉体早已不复存在,她的灵魂也被死死地锁在了那把铳具之中,她几乎落了个永世不得超生的最终结局,陪伴她的,除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孤独外,便再无他物。

但现在,一切都因为乌萨斯内卫的那次贸然闯入而变得截然不同了。

她有了新主人——或者说,新仆人,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这并不代表着这头受尽折磨的野兽会不越雷池,尊重其宿主的意志。相反,她会竭尽全力地与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哪怕是冒着与我的身体和意识玉石俱焚的危险,她也“在所不辞”。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就是安歧夏树口中所说的不幸,而这种不幸,可能需要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体味。

“想明白了”安歧提醒着深思熟虑的我。

“……我该怎么办?安歧姐。”

“时刻保持清醒,就这么简单。”安歧言简意赅道,“和黑蓑说的一样,只有你自己的意志足够强大,只有你自身不被打倒,你才有彻底控制住她的可能,总之,就是别想太多。”

言罢,卡特斯便将目光移向了铁栏内的陈晖洁:“你看上去好像有话要和我说,陈警员。你叔舅的这份特赦令一定让你感到很是吃惊,对吧?”

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歧警官。”

“就这么回事儿,如你所见,你自由了,不仅如此,在魏长官的全权操作下,你甚至还获得了参与清算行动的宝贵机会。”

“可是九……”

“九在位高权重的魏长官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亲爱的陈小姐。”

“……”

安歧夏树突如其来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