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1 / 2)

现在

结束了……

枫彬语顶住伤痛和眩目,两根食指下意识地向消音手枪的扳机扣去。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他静静地向左侧的卡特斯看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霜星的眼眸里,并没有枫彬语习以为常的惊骇和恐惧。

没有不安,也没有躲闪。

那是一种名为释然的解脱,摆脱了永生相随的麻木和苦痛。

身心俱疲的感染者战士停止了无穷无尽的行军,放下了瘢痕累累的武器,复杂的表情里满是平静。

公主缓缓闭眼,微笑浮出水面,仿佛在对遍体鳞伤的卫道士欣然叹谓道。

“漂亮”

枫彬语毫不迟疑着想要开枪,他明白——

给予敌人的最大敬意,便是赶尽杀绝。

但有些事天生注定,有些人命不该绝。

“咔!——”

“噗——”

疼——

紫色的箭矢不知从何而来。

指头与扳机之间,那段近在咫尺的距离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撕心裂肺的痛觉瞬间传入脑海,平衡点消逝不见,弩矢旋转着没入菲林的胸膛,撕裂他的皮肉,溅起鲜嫩的血花在黑暗中散漫飞扬,

“啊——”

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雪虎长大了嘴巴,想要痛嚎,然而,得以反击的萨卡兹可不会坐以待毙。

接下来的经历对于枫彬语来讲,无异于严刑拷打。

俯下身来,一手撑地,细长的小腿将力量运用的淋漓尽致,恰到好处。

颇有观赏性的扫腿使得枫彬语腾空而起,重心全失。

这还只是开始。

敌人倒地的瞬间,惊魂未定的萨卡兹便将自己的愤怒和恐惧倾泻在了袭击者那具体无完肤的身躯之上。

她瞅准时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枫彬语胸前的弩箭,不拖泥带水,而是使出浑身解数,不留余地地将没有完全深入的弩矢插进了枫彬语满是血污的胸膛。

惨叫和鲜血一同涌出,撕心裂肺,惨不忍睹。

“你这……”咬牙切齿,眉头紧皱,就在脏字和粗口即将喷涌而出之时,女人回想起了刚刚切身体验到的恐怖经历。

对……对……枫彬语……

这世上能有什么可以让你深感恐惧子弹火焰

我差点就让你心满意足,得意忘形了。

没关系,现在的我,有个大胆且幼稚的想法~

“嘭!”

“啊——”

心狠手辣的雇佣兵并没有让身负重伤的枫彬语一命呜呼,而是倾尽全力,将早已无法动弹的雪虎踢离了身边。

冰冷且坚硬的水泥墙体撞击到了菲林的脊椎,可枫彬语顾不上太多,他不能因为无法忍受的疼痛而引颈受戮。

雪虎挣扎地想要站起身来,急转直下的血液溢出他的嘴角,将洁白无瑕的牙齿染得面目全非,红白交错。

但大发慈悲的并不这么想。

坚硬的军靴不偏不倚地踏上了枫彬语胸膛上的弩箭,在场的所有人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审问专家要对自己的俘虏做些什么。

蹂躏——

摩擦——

用力踩压——

用力践踏——

再用力磨平他的刀疤——

让痛苦占据敌人的大脑。

让死亡变成苦难者可望不可求的夙愿。

几尽疯狂,在其脚部的不断施压之下,箭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入枫彬语脆弱细嫩的皮肉当中。

巨量的出血染红了萨卡兹本就鲜红的鞋底。

病态愉悦的笑脸似乎是在向众人彰显:她——,喜欢这沐浴鲜血的快意和感觉。

人生中最为残酷的折磨,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