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1 / 2)

现在

“咳咳……”怒火与疼痛充斥着胸膛,霜星只觉得满头金星,天翻地覆。温热的液体顺着食道喷薄而出,宛若孕妇的妊娠一样恶心难受。

“呼——呼——”她抬起头,却发觉面前的景象一片模糊,白色,黑色,还有星星点点的红色相互穿插,勾勒出一副主题为“诡异怪诞”的抽象画面。

卡特斯虚弱的甩甩头,闭闭眼,忍住突如其来的困意与疲倦,全神贯注地观望着眼前的场景。

谢天谢地,咳出来的黑血并不是很多,令人发指的恶心和眩晕也早已烟消云散,现如今,她总算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前方的一切。

冷热交加时所产生的雾气围绕着星罗棋布的火堆,像极了恒星周遭的气态环带,屹立不倒的冰柱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削平了棱角,变得参差不齐,极不规律,如一座座奇形怪状的珊瑚礁,无可比拟。冰锥则遍布五湖四海,墙上,地上,武器上,尸体上,闪闪发亮,无处不在。

“咔——咔——”

是.

她撩撩白色的发角,再按下枪管,看着榴弹弹壳脱膛而出,像鲤鱼打挺般飞出枪膛,最后又闲庭漫步地上好榴弹,不知所以地笑着什么。

“干得好,兔子,你还是有点儿能耐。”萨卡兹微微眯眼,樱色的嘴唇稍稍上扬,给人一种毫无防备的心理感想。

对,人是挺可爱的,就是有点欠扁罢了。

“……”

“诶~别那么小气嘛,至少我们成功把他给宰掉了,哦对!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把这事儿告诉塔露拉哦~就说你,大功一件。”

“……”

“哇哦~好冷,你冻到我了,霜星。”萨卡兹还在没心没肺地痴笑着,“不会吧,你不会只是为了自己的几滴血就要在这儿大开杀戒吧?不会吧不会吧?”

佣兵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疯到去有的放矢地惹怒某个脾气暴躁的冰雪术士。

疯到不计后果着向枫彬语发动自杀式的炸弹袭击。

要知道,就在刚刚,那些飞散而出的冰渣,其威力能与加农炮弹里的弹片旗鼓相当。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攻击的敌我不分,意味着周遭数米内,绝无一个活物。

不过,并不在乎,死得又不是自己的人,少一个人,就少一张吃饭的嘴,少一个头脑简单,四肢还不发达的难缠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最重要的一点是——枫彬语死了。

带有巨大动能的碎冰会将位于爆炸中心的磨人精扎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谁都清楚,在那种情况下,枫彬语绝无生还的可能。除非阎王爷在生死簿上将“枫彬语”三个大字狠狠撕掉。

不过,令人深感遗憾的是,至今为止,也没人可以夺过死神的签字笔,在那本密密麻麻的死亡笔记上脱胎换骨,投胎续命。

回过神来,已然做好了准备。

——面对严寒审判的准备。

如锦似缎的水雾纷纷扰扰,填充着两人之间的微妙间距。

无形的手阻隔在与霜星之中,名为“灵魂”的墙体似有似无。

……

……

这是喧嚣战场上少有的短暂沉默。

透过这道虚无缥缈的阻碍,能瞥见到许多未曾谋面的东西。

看见了愤怒——被出卖,被嫁祸,被当做棋子的不甘,一切的负面情绪爆发于卡特斯炯炯有神的目光之中,火冒三丈,永生难忘。

霜星目睹了疯狂——不留余地,毫不留情,不择手段——道德的背对面,集中在萨卡兹鲜艳夺目的赤色美甲中,生生不息,永无止境。

“啊~某个人的死已经解决了信任的问题,现在,来重新定义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和利益,怎么样?”一手叉腰,若往常一样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