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苏醒(2)(1 / 3)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结结实实的捆在了凳子上,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医生把屋子里面的蜡烛点亮了更多,木屋的门被关上了,他靠在门上,手边有一个酒瓶和他的那个医疗包,我能闻到劣质的酒味,他好像给自己来了满满一瓶。

医生的脸纵横交错,像是树根一样的皱纹爬满了他的脸,虽然不很深,但是看上去毫无疑问有一种沧桑感,他留着两侧的鬓角,中间剃着光头,戴着一副有裂纹的眼镜,眼镜后面一双细长的眼睛打量着我。

“对付你需要点儿手段。”他看着在椅子上不断挣扎的我,开始在那个包里面摸索起来,当他再站起来的时候,手里面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支注射器,里面装满了红色的液体,像是血。

“这是什么?”当他把针头抵在我的脖子上的时候,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不久前我才给你打过一针呢,这玩意可以治愈你的身体,也可以让你知无不言。”他狞笑的把针头刺入了我的身体,紧接着,我感受到一阵剧烈的注射的疼痛,那是人体的排异反应,那像血一样的液体不断地被挤压进了我的脖子,整个脖子都麻木了下去。

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开始重影。

“小杂种,这片森林的出口在哪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口了。

我没有回答,一个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然而我根本没什么疼痛的感觉,我甚至没有看清楚他动手,因为我的眼睛上像是蒙了一层雾。

“我想回家。”医生忽然像一个孩子那样嚎啕大哭。

“她们就在树的后面看着我们,我有时可以听见她们的笑声,我的女儿你能听见吗?树木在说话,树木在唱歌。”

“不对!不对!”他忽然歇斯底里的发了狂。“森林的地下有电流!电流!它会把我们都搞疯的!”

接下来是这个男人的喃喃自语,他碎碎念的说了很多东西,我都没法集中精神去听,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他的情绪逐渐崩溃了,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语气也越来越急促,最后在我面前大吼大叫着什么。他揪着我的衣领,像一个萨满巫医一样开始跳舞,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给我一巴掌,我都不知道他是有精神疾病,还是喝了他自己酿的劣质的土豆酒发了酒疯。

拳头一次接一次的落在我的身上,我咬着牙硬扛着,半边脸都没知觉了,最后医生一记重拳,把我打的天旋地转,椅子倒了。

“再不回答,我会把你像狗一样宰了!”

我躺在地上,眼睛只能看见天花板,但是我听见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还有脚步声。

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麻木已经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头部传来的剧痛,到处都是血,我的鼻子流出的血一定把我整个半张脸都染红了。我咧了咧嘴,能感觉到我的脸到处是淤青和肿块,这家伙一定有家暴的习惯。不管怎么样,他暂时走了,这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我调整了一下状态,虽然脑袋被他打了一记闷棍,还有点发晕,但是我的身体又莫名其妙的“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由于翻倒的缘故,椅子背后绑住我手的绳子似乎松了一点,我努力的挣脱,把那个缝隙扩大,然后抽出手来,支撑起了我的身体。

木门被锁上了,我在房间的东边发现了几件破衣服,里面只有几根细铁丝,它们对我出逃毫无帮助,蜡油没有覆盖的地方倒是有一个小暗格,从开口来判断不会太大,这就是我们波兰人经常用来存放土豆的地方,里面也许有什么东西,不过也打不开,锁已经坏了。我尝试着用手掰开它,然而纹丝不动。

我把玩着那两根细铁丝,把它们缠绕在一起,然后伸进锁眼,捣鼓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生。这把锁的结构不会太复杂,问题是我不是小偷,而且,这细铁丝实在太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