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一落,径直朝江云南望来,“你并非全然是本宫之人,是以,犯不着与本宫一道蹚这滩浑水,你只需去为本宫彻查那左相是否今日前来赴宴便成,其余之事,本宫可自行处理。”
江云南眉头越发一皱,深眼朝思涵凝望,则是片刻之后,叹息一声,勾唇而笑,“江云南一路跟随长公主而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今倒好,长公主竟将江云南排除,仍是不将留下当自己人,如此一来,江云南倒是心有无奈,深觉长公主对江云南如此疏离的态度极是不妥。毕竟,江云南已跟随长公主出生入死过了,且长公主执意今日行事,江云南作为长公主同行之人,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是以,自打与长公主踏入这大英国都,江云南的命运便注定与长公主捆绑一起,逃不掉的。”
“你将左相之事打探好后,本宫自可让东临苍送你出城。”思涵面色分毫不变,低沉回话。
江云南无奈的摇摇头,“东临公子今日大忙,许是无暇安排江云南出城之事。是以,长公主还是莫要再与江云南生分了,江云南此番跟随长公主而来,本就是心甘情愿,便是为长公主掉了这条命,只要能护得长公主,江云南心底皆是无悔。只是,若江云南当真遭遇不测,江云南唯一心愿,便是长公主能稍稍记得江云南,也能记得,江云南虽出身风月,满身鄙陋低贱,但江云南曾经啊,也顶天立地过,也大肆不惜性命的护你过,若长公主再有心的话,便再封江云南一个官位,而后差人去寻寻江云南的亲眷,然后啊,再差人告诉他们,江云南寒窗苦读,一朝科举为官,后染病丧命,让他们知晓,江云南这一生虽活得短暂,但也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
说着,朝思涵咧嘴一笑,那清俊的面容再度强行恢复了往日的柔腻魅惑,“江云南之言,长公主可应?”
思涵深眼凝他,并未言话,纵是常日无心关注这江云南,但如今听得他这些话,心底终还是有所触动。
无疑,他这话就像是遗言一般,虽在故作轻松,但那些话语内容,却让人听得厚重,如同在交代后事似的。
无论是帝王将相之人,还是如江云南这等平凡卑微之人,心底都是有忧愁,有心结,有重担,只是往日之中,她本是以为如江云南这等妖异柔媚之人定当无心无骨,却不料,他终还是比容倾活得明白,活得风骨。
“你之言,本宫记下了。”
待得再度沉默片刻,思涵敛神收心,低沉而道。
江云南神色微动,面上的笑意深了一重,随即极为难得的朝思涵认认真真弯身一拜,“多谢长公主。”
这回一出,不待身子直起,便平缓而道:“长公主先在屋中等候,待得江云南确定左相入得东临府后,再来告知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