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朝一侧的院内侍奴递去,平缓幽远而道:“此乃本宫给东临夫人的贺岁礼物,望尔等私下好生交给东临夫人。”
侍奴们恭敬点头,其中一人则上前将礼物接过,随即便转身小跑而走。
风来,卷着几缕花香,清浅盈鼻,着实是沁人心脾得紧。
这座小院,虽非偌大无边,磅礴壮阔,但却是小家清新,花团簇簇,怡然松神。
思涵稍稍深吸了几口花香,幽远的瞳孔静静凝于前方那蜿蜒小道的尽头,待得半晌之后,她才转眸朝江云南望来,“你随本宫进来。”
眼见思涵面色略微凝重,江云南心底也增了几许复杂,但却也并无耽搁,待朝思涵恭敬点头后,便踏步跟着思涵踏入了屋门。
屋内,檀香隐隐,青烟上浮。周遭,静默沉寂,无声无息之中,透着几许如常的压抑。
江云南反手将屋门合上,径直朝思涵行来,待思涵坐定在软塌,他则站定在软塌下方,目光静静朝思涵打量,沉默片刻,便按捺心神的柔然出声,“长公主专程将江云南唤入屋内,可是有事吩咐?”
他历来心细,容易对旁人察言观色也是自然。思涵对他这话未有半点诧异,仅是待得他的尾音一落,便下意识缓缓抬头朝他望来,深邃的瞳孔,也径直迎上了他那双略微卷着柔和与浅笑的眼睛。
“亦如东临苍所说,今日东临夫人寿辰,前来的达官贵胄极多,想来,便是那大英的左相,也该身在其中。”仅是片刻,思涵漫不经心的出了声。
江云南瞳孔一缩,心底顿时反应过来,面色也几不可察变了变,瞳色略微起伏的朝思涵凝着,“长公主之意,是想今日找出大英左相,从而……”
“不错。既是入了大英国都,且机会如此之好,自不可错过。且今日东临夫人寿辰,满府松懈,便是来贺寿之人,也是松懈,若今日趁着热闹对大英左相下手,该是极容易得手。”思涵满目幽远,再度漫不经心的出了声。
一路行来,时辰早已耗费不少,幼帝所剩之人也为数不多,是以,与其蛰伏在国度一直战战兢兢的寻找合适之法,还不如,一鸣惊人,干脆了当的趁着今日对那左相下手。只要得了左相身上的母蛊,再急速送回东陵京都,幼帝身上的蛊毒,定可迎刃而解。
“长公主,此举许是不妥。我们才刚来国都,在国度中毫无根基,更无人相助,倘若我们今日在东临夫人寿辰上彻底与大英左相拼上,无论我们能否擒得住他,我二人皆是逃不开这大英国都。就如,若我们擒住了左相,这东临府与国都皆是戒备重重,我们插翅难飞,又如,若我们擒拿失败,反而被左相擒住,我们定会葬身在这东临府。”
说着,眉头一蹙,语气也增了几分不曾掩饰的无奈与复杂,“江云南若是丧命,自是小事,但若长公主有何不测,江云南难辞其咎,望长公主,三思。”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并未卷得太大波澜。
江云南这话虽是有理,但现实所逼,无论如何,今日机会难得,都不可错过。而那所谓的在大英站稳脚跟,立上根基,无疑是痴心妄想。倘若能在大英当真容易站稳脚跟,亦或是不必在这大英国都谨慎躲藏,今日那东临苍,许也不至于心有担忧的不让她出席他娘亲的寿宴了。
如今这国都之中,她颜思涵这东陵公主,许是早已被归为了蓝烨煜一党,且一旦抛头露面,定当麻烦缠身,性命堪忧。
也因着心底太过明白,是以,才会兵行险招,幼帝等不得的,而她也等不得,甚至于,蓝烨煜也早已是仇恨缠身,进退不易,她自然也不愿蓝烨煜再分心为她与幼帝的事犯难。
思绪至此,心底的执拗之意越发浓烈。
待得沉默半晌,思涵敛神一番,再度低沉沉的道:“本宫已是考虑好,今日之中,务必对那左相下手。”
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