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靠着网络交易，把从乔成阳哪儿骗来的签名卖了出去。

一共十张，一张五十。那几张造价不足五毛钱的纸片被顾欣卖了五百元，拿去养她手机里的“老公”了。

陆向瑜翻看着乔成阳经纪人给她的那张名片，手机上的数字少的让人心疼。这个月，陆妈妈几乎是把她给忘了，一点儿生活费都没给她打过来。

放下那张名片，她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叹了口气。

然后，她就真的去见了那个经纪人，并且被他全方位的扫视着，还时不时的被评价上几句。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她现在也必须低下头了，向金钱低头。

要不然她会被饿死的。

“112号，陆向瑜”

听见那个女场务在叫自己的名字，陆向瑜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她面试的是平面模特，日新两千，是乔成阳经纪人给她带来的。因为工作原因，他现在已经走了，还加上了陆向瑜的社交软件，说是方便下次见面。

陆向瑜在人多的地方变得有些僵硬，她面前有个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身西装革履的倒是人模狗样，可是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显得他神情猥琐起来。

接着他就跟那个场务交头接耳的不知道说了点什么，“嘿嘿嘿”的声音犹如魔音贯耳。

陆向瑜的眼睛四处游荡，不知道该往哪边看，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陌生感和许多人的视线让她感到颇为不适。

“过了，准备复试。”

“下一个，113号。”

听见那个场务说“过了”之后，陆向瑜松懈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变得不那么僵硬了。

很快就又准备复试，因为先天条件比较好，她不费什么力气也就通过了。

被带去摄影棚的时候她挤在一群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堆里，脂粉味和香水洗发露的香味全都混杂在一起，让本就不怎么透气的车厢内变得更加让人难以忍受起来。

她旁边有个女孩子穿着上个世纪的流行款式，扎着两条黑黑的麻花辫，脸蛋儿水灵灵的，不施粉黛，眼睛清澈见底，倒是有一种上山下乡年代的风情。

可能是不经常坐车，再加上本就颠簸的路途和脂粉混杂的香气，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干呕了好几次。也许是因为怕她吐了沾到自己身上，她右边的那个女生吓得躲得远远的。

陆向瑜正好靠着她很近，想起来自己背包里还装了几片晕车贴，就翻了出来递给了她。

“啊？给俺的吗？谢谢”接到陆向瑜递给她的那张晕车贴，她显然感到很惊讶，眼睛里的感激几乎就快溢了出去。

“不用谢。”不知道是被她眼睛里的真诚给打动了还是怎么着，陆向瑜很少第一次见面就对别人产生“这个人还不错的印象。”

那个女生把晕车贴放在手里半天，只撕开了包装纸，却还是找不到如何使用它的方法。

“这个俺不知道怎么用”脸红通通的，那个女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那片晕车贴举到了陆向瑜面前。

看着被团得皱皱巴巴的晕车贴，陆向瑜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形容。只得又掏出来一片给她演示着怎么用，把演示过的那片直接贴在了她耳根后面，把另一片递给了她。

“真滴谢谢你，俺叫李晴晴，很高兴认识你。”

在陆向瑜帮她把晕车贴贴好后，这个女生就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般，一股脑儿地将自己想要说的东西说了出来，摆出了一个上世纪的村干部标准握手姿势。

倒是惹得她旁边的那个女生一声嗤笑。

陆向瑜不喜欢跟不怎么熟悉的人过多接触，可是这个女孩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好像在控诉她做了坏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