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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抱着苏清鸢登上马车,小心翼翼的将她平放在铺着软毯的车厢地板上。
她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如游丝,骨骼经络尽碎,本命法器被人强行挖走,丹田死寂,已是修为尽废。
沈修罗跪坐在一旁,仔细查看伤势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露出惊悸之色。
她与苏清鸢虽交集不多,却对其坚韧心性与卓绝天赋颇有好感,此刻见她遭此无妄之灾,落得如此凄惨境地,心中不由涌起一股难言的愤懑与悲凉。
苏清鸢以实战考核十六强的成绩,竟未能通过学派大考,反被司马家折磨至此。
这大虞的天,究竟黑到了什么地步?
她抬头看向沈天,声音微颤:“少主,她——还能救吗?”
苏清鸢的惨状,比之当初宗赤瞳亦不遑多让,甚至更为凄惨。
沈天神色沉凝,指尖按在苏清鸢腕脉上,一丝精纯的九阳天御真气缓缓渡入,小心翼翼地探入其几乎崩坏的经脉深处。
真气所过之处,感知中皆是断裂的经络与淤塞的死寂。
可就在这近乎毁灭的废墟之下,沈天的真气猛地触及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炽热的气息。
它深藏于其心脉至丹田的隐秘脉络之中,如同被厚厚灰烬掩盖的熔岩火种,虽光芒黯淡,却依旧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纯正的煌煌之意,至阳至刚,磅礴浩大,其精纯程度,竟隐隐与他苦修的《九阳天御》本源真气产生了一丝玄妙的共鸣。
“这是?”沈天瞳孔微张,神色惊异。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这种血脉很罕见啊,且极其的精纯强大!可惜被苏清鸢以前学的寒系功法压住了,隐藏的很深。
若非他有着一品神念,感知敏锐至极,修炼的也是同源的最高绝学,几乎就要被瞒过。
沈天眸中泛出一抹惊喜,随即护住其心脉,语气笃定:“能救,她的情况与宗赤瞳不同,元神未损,根基尚存一线生机,先去听风斋,我记得上次去的时候,看到那里有一瓶回天丹。”
马车疾驰,穿过泰天府喧嚣的街道,不多时便在北城一条清静的巷口停下。
听风斋的门前依旧冷清,且比往日多了几分肃静。
车帘刚一掀开,便见荆十三娘一身绛紫色绣金缠枝莲纹的锦裙,云鬓高绾,斜插一支赤金步摇,已亲自候在斋门处。
她见到沈天下车,脸上顿时绽出明媚笑意,快步迎上,敛衽一礼:“沈镇抚大驾光临,十三娘有失远迎了。”
荆十三娘是昨夜收到寻踪隼回信之后,紧急从总斋赶过来的。
沈天则略一拱手,语气急促却不失礼数:“叨扰荆斋主了,请先容在下救人,再与斋主详叙。”
“沈镇抚说的哪里话,您能来此,是我听风斋的荣幸。”荆十三娘笑容不减,目光扫过沈天身后正被沈修罗小心翼翼抱下车的苏清鸢,见她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想这不是那个得罪司马家的苏清鸢吗?
此女昨天被司马家挂上了泰天府城墙,已经一整天了。
是沈天把她救下来的?他救一个废人做什么?
荆十三娘却聪明地没有多问,侧身让路,“快请进。”
一行人迅速进入斋内,沈天无暇寒暄,直接道:“荆斋主,上次我来时,见贵斋有一瓶回天丹,不知可还在?”
“在的,在的。”荆十三娘连声道,随即吩咐身旁侍女,“快去,将左边第七排的架子上,第四格的玉瓶取来。”
侍女应声而去,片刻后便捧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羊脂玉瓶。沈天接过,拔开瓶塞,一股清冽沁人的药香顿时弥漫开来,瓶中一枚龙眼大小、通体浑圆、隐现三道云纹的丹药静静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