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三人自静尘苑那清幽却弥漫着淡淡丹香的小院中走出,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
谢映秋终是没忍住,侧过头,一双美眸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着沈天,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沈少,你是何时学了这般精深的炼丹术?我竟丝毫不知!”
沈天闻言,唇角不由微扬,神色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谢监丞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你之前再三提点我,说兰石先生乃丹道大家,尤爱提携在此道上有些悟性的后辈,说我若能窥得门径,展现些许天赋,必能更得他老人家青睐么?”
他略作停顿,似在回忆,语气轻松随意:“我后来便抽空研习了一段时间,当时我还与你说过,丹道一途,看似繁复,实则基础脉络清晰得很,七品以下的丹药炼制法门与相关药理,我随便学了学,便已完全掌握。怎么,你不信?”
谢映秋与墨清璃闻言俱是一愣,下意识地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之色。
墨清璃心神微动,忽然想起一件在意了很久的事。
她清冷眸光看着沈天,带着探究:“夫君,这几个月我好几次看到你去丹房,在那边一待就是半日,语琴这几个月炼丹,也时常遣人请你过去,有时也会留你在丹房小半日,这是何故?”
“这个啊,”
沈天笑着道:“我去丹房,自然是为炼丹,炼丹这事枯燥无趣,不过我偶尔也会出手炼一炉,至于语琴,是想让我去指导她炼丹,她在丹道上的天赋,该怎么说呢?实在一般的很,悟性也很差劲,好些七品以下丹药的基础配伍、火候把控问题,我反复讲解了她都搞不明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加之我去年在京城时,因伯父关系,得以进入御丹房翻阅了一些未曾流传于世的孤本丹籍与秘方,她听闻后很是稀罕,常来请教。”
他摇了摇头,神色似很无奈。
墨清璃闻言眸光微闪,心想原来如此。
宋语琴近来丹术精进,屡有佳作,背后竟是沈天指点之功。
她就一直奇怪,宋语琴这几年参研丹道都不得其门而入,怎么最近几个月突飞猛进?
墨清璃随即又觉不对,想到了沈天曾委托她锻造的组合符宝。
墨清璃旋即摇头,那符宝似鼎非鼎,似炉非炉,后来也没看见了。
墨清璃曾经问起,沈天回答说是古书上看到的玩意,与石锁类似,是用来锻炼体魄,结果他发现被坑,已经将之丢掉了。
不过她这位夫君,确实是深藏不露——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只见兰石先生匆匆自院内追出:“沈镇抚留步!”
他追上三人后,清癯的脸上满含惊奇,目光灼灼地落在沈天身上:“老夫竟不知,你于丹道一途亦有如此造诣!方才你对那三种丹方的剖析,句句切中要害,可绝非浅尝辄止所能做到。”
沈天洒然一笑,停下脚步转身执礼:“先生谬赞!昔日晚辈准备北天学派内试时,谢监丞曾提点过晚辈,说先生您不仅是武道大家,更是丹道泰斗,尤爱提携在丹道上有悟性的后辈。
晚辈想着,若能在丹药之道上略窥门径,或许能更得先生青睐,便趁着闲暇时日,找了些丹经药典研习了一番,自信已掌握七品以下所有丹药的炼制法门与药理。不过当时谢监丞并未相信,只当晚辈是少年心性,随口夸耀。”
兰石先生听了,又狠狠瞪了谢映秋一眼。
不过正是这义女多嘴,才挖掘出了沈天的丹道天赋,能让墨剑尘延命数载。
想及墨剑尘,兰石先生暗暗叹息,那些丹方也就只能让墨剑尘延寿五年,在这期间维持战力而已。
不过他对沈天所言‘掌握七品以下所有丹药炼制法门与药理’之语,却心存疑虑。
此子天赋异禀不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