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跟杨玄感颇为亲近的博士正坐在他的身边,还有几个助教坐在远处,杨玄感热情的跟他们谈论起大事,杨玄感所结交的朋友比李渊要多的多,而且他更多的是与那些文人往来,许多经学家都跟他关系亲昵。
杨玄感正说着话,却发现了一直都没有开口的鲁世达。
“我在上任之前,曾听陛下说过鲁助教的事情,圣人对鲁助教极为看重,吩咐我可以多听取鲁助教的建议”
杨玄感倒是没有胡说八道,杨广确实是这么说的,杨广本人特别喜欢南人,或许是出于对北边勋贵们的忌惮,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提拔重用的许多人都是过去的南人。
鲁世达看向了杨玄感,“国公若是想要听我的建议,那就请先宽恕我的无礼。”
杨玄感认真的说道:“鲁君直言无妨,我绝不怪罪。”
“国公!因为长辈之间的私事而去羞辱自己的学子,我私下里觉得有这种行为的人实在卑鄙,没有什么品德,不配担任祭酒,掌管全国的文教事。”
鲁世达还真不客气,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杨玄感,然后就说了些极为难听的话。
那两位博士大惊,其中一人赶忙说道:“国公,鲁君并非是.”
“无碍,无碍。”
杨玄感挥了挥手,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看着鲁世达,“鲁君是指责我方才训斥李玄霸的事情吧?”
“国公是什么人?那是国内重臣,天子依仗,国家栋梁,跟一个十来岁的娃娃过不去,恶意羞辱,实在看不出什么重臣之风姿,只觉得羞耻,令人不忿。”
“李玄霸这个学子,他的年纪虽小,可为人良善,知书达理,又很好学,国子监里,没有人不爱他的,我实在想不明白国公为什么要去羞辱这样的一个孩子,这实在令我感到不齿。”
那几个博士已经不敢说话了。
杨玄感依旧是没有生气,他看起来甚至有些认同鲁世达的话,“大概是这样的吧。”
“不过,还请鲁助教勿要恼怒,这些话,也勿要到外头去说。”
“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在座的诸位,也勿要再谈论这件事,也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杨玄感说着,又看向了鲁世达,深深的与他对视。
“鲁君,慎言,慎言啊。”
鲁世达觉得有些好笑,这厮是在恐吓我??你是国公又如何?真当全天下人都怕.可在一瞬间,鲁世达感觉到了不对,因为杨玄感看向他的眼里并没有恐吓的意味,他看起来有些无奈。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能是迫不得已的去做?有人下令让他去做?谁他妈能命令他去不对!!
鲁世达的眼神忽然就清醒了。
杨玄感再次开口,“来,诸位,我们继续商谈经学,不说别的了”
而在门口,李玄霸的胸口不断的起伏,他看着面前这几个军士,气的说不出话来。
“君侯勿要怪罪,这国子监是有法度的,不能肆意进出,我们也是奉命办事。”
“那其他人怎么就不必遵守?”
“为何就我一人不许进出?”
“君侯年纪小,自是要特别照顾,先前国子监门口就有贼人出没,还险些伤到了君侯,君侯若是要外出,还请君侯上书祭酒,得到应允,而后再让家里人来接,这样也能避免君侯遭受贼人的侵害.”
“这样吧,请君侯禀告祭酒,而后我们派人去请君侯的父兄前来。”
“嗯,只要是君侯的兄长就可以了。”
“君侯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必担心他们的安危,当下国子监内外可没有什么奸贼.”
李玄霸不善交际,他不像二哥那样能说会道。
面对这些故意找茬,有意羞辱的军士们,李玄霸说不出有力的话来反驳。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