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下头,看了看死在血泊中的男人,忽地,全身颤栗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
楼上喜妹也红了眼,问李为舟道:“哥哥,我们要送他回家么?”
李为舟叹息一声,摇头道:“来不及了。”
异种移植,别说他了,就算以地球的医疗水平,都救不了这种高度感染。
看看小孩子通红的脸,那不是因为像猴子,那是因为高烧。
周月娘对喜妹解释道:“我走镖时听人说过,那些畜生拐了孩子来,弄上这一身皮沾上,就让他乞讨。等孩子没了,就取下猴皮换一个孩子,再来。一张猴皮,就是他们的看家宝。”
李为舟拿出两颗布洛芬,递给喜妹道:“你带一碗水,下去让那孩子吃了,能轻快两日。”
周月娘道:“我带喜妹去。”
喜妹抿了抿嘴,感受着这世间浓浓的恶,跟嫂子一起下楼了。
司徒晴月临窗而坐,看着下面混乱起来的场面,道:“这些年我其实杀了不少莲花帮众,其中就有两个武宗,他们的八袋长老。此事被他们帮主告上了御刑司,大司正拦下了我,你可知道为何?”
李为舟冷笑一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司徒晴月点头道:“大司正说,莲花帮众鱼龙混杂,多有不法害民之辈。但其中也有大量苦难人,或有病疾,或有残疾,这些人相聚一起,只为谋求一线生机。果真将强者尽皆斩杀,将来那些苦命人,又该何去何从?大道至公,不可偏失,这就是大司正的道,无情道。
当然,大司正也允许我,在看到莲花帮众确切为恶有证据时,可动手诛之。不然,我也难证己心。”
李为舟沉默稍许,问道:“那你以前出手,没有证据么?”
司徒晴月点点头,道:“没有。”
李为舟:“……”
她笑了笑,道:“但我所杀之人,至少没有侠义之名……让人送去济安堂吧,那里有人专门照顾,再让御刑司查找他父母家人。”
后一句是对楼下说的。
周月娘抬头道:“孩子不会说话,嗓子怕是被毒哑了。姐姐,他恐怕……要不行了。”神情不忍。
李为舟道:“我下去看看。”
司徒晴月点了点头,没有动。
不是她没有同理心,实是这世间的苦难,就如过江之鲫,她已经见过太多。
也正因如此,才让她追寻仙途大道的道心坚如磐石。
她救不了众生,莫说救人,若非修行大道,便是她自己,于二百年后也终不过一抔黄土,贱入粪泥之中,任人践踏。
天地,果然不仁。
一轮红日西斜,一天,就要过去了。
……
可能是由于司徒晴月的令牌威名太甚,所以竟没有李为舟预料中的莲花帮前来围攻。
李为舟走下去后,拿出拍立得来,对着孩子拍了张。
虽然像素比手机拍照还差的多,可毕竟是立拍立得。
别说周月娘几人眼睛瞪的溜圆,真想看看自家相公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就连楼上的司徒晴月楞了稍许后,都哑然失笑起来。
这个男人啊,真让人惊喜不断。
将照片递给小孩,李为舟问道:“将这张照片留给你,再拍一张,将来有人会给你爹娘,如果找到的话,可以么?”
小孩呆呆的看着李为舟手里的照片,看着头上的猴毛,大滴大滴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这一幕,看的周月娘、冯碧梧、喜妹都跟着红了眼。
李为舟心里也堵堵的,艹他玛德,为什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小猴子有些怯意,他不会说话,但竟然已经会写字,顶多也就四五岁啊。
只见他拿着地上石子,蘸着贼人的血迹,在地上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