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驶过，两侧便是起伏的絮状峭壁，下方就是深不见底的蔚蓝深渊。

“爸，你不是想摸摸云吗？我给你开个小窗户。”

飞舟的结界泛起一层灵光，就像一个椭圆形的穹顶把飞舟全方位罩住。

哪怕只有这样薄如蝉翼的光膜，何父竟然诡异地生出一种安全感。

更神奇的是，他看到自己所坐的沙发右侧光膜出现一个乒乓球大小圆形光圈小洞，这个光圈渐渐扩大。

那光圈就在何父的注视下变成碗口大小。

到篮球大小，继续扩大到脸盆大小，还在扩大……

“够了，够了！窗户再大，人就要掉出去了。”

何父一惊一乍的表现让何初夏心情极佳，不禁童心未泯地让飞舟来了一个云端般过山车。

一个俯冲，失重感骤然袭来，猝不及防的何父被吓了一跳。

“嗷”一声，眼角余光却见两侧的云壁又快速后退，他甚至可以看到本来洁白如般的云朵仿佛被锐化。

在飞舟急速经过，它们进化成绵软而略带弹性的“凝胶”。

肆意地翻转腾挪，在无边无际的白色丘陵中上穿下钻。

一个急停，就有白色奶沫从窗口钻进飞舟内。

何父不由自主张开手掌去抓拿那些丝丝缕缕宛如纤维般的云丝。

“这、这……我真的摸到云了。”

何父半信半疑，指尖探出窗户。

微凉、柔软、带着一点潮润，像握住了一团刚被阳光晒暖的鹅绒。

他忍不住轻轻握了握，没有实物的手感，却实实在在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天上的云包裹住。

“嘿……真跟似的！”

拍照什么的全都被他抛到脑后，干脆两只手都伸出去，左抓一把、右薅一把，就像在自家的羊圈中薅羊毛。

碎云粘在他掌心，很快双手潮湿一片，被风吹过凉意是那么明显地朝手臂方向慢慢攀爬。

玩开心的老小孩终于想起要拍照发朋友圈炫耀的想法。

“咔嚓，咔嚓……”

自家闺女半张带笑的侧脸，长睫上还沾着碎金似的阳光；

伸进云里的大手，掌纹里嵌着细小的水珠；

被飞舟劈开的“云之峡谷”；

云层中透出一线湛蓝的海，像一枚被云絮包裹的蓝宝石……

快门声连成了串。

飞舟又开始慢速飞行，这样的速度更方便何父捕捉绝美画面。

“真可惜，我怎么就没有好好去学习摄影技巧。

看我的这些照片，完全没有技巧只有实打实的做美景搬运。”

何初夏卡着时间，尽可能地满足老小孩的小小要求。

此刻飞舟早就远离人群，她也不用执着让飞舟在高空中飞行，缓慢下降的过程中，何父又收获几百张美图。

直到飞舟开始距离海面十米的低空飞行，何父再没有害怕的感觉。

他把脑袋探出去，感受咸咸的海风。

看着下方海面不再是单调的蓝，而是一块被阳光切割成无数碎片的琉璃。

有无数的海鸟正追着飞舟，或许它们在好奇这个大家伙究竟是什么品种的怪鸟。

何父：“再低点儿。”

飞舟应声再往下降。

“咔嚓”声不断。

船腹碰到海水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水痕；

阳光照射那水痕便折射出七色的霓，像给飞舟穿上了一条会流动的彩带；

一群飞鱼跃出，银亮的鳞片在逆光里闪成一把把小刀，与水花比高，又落回海里……

“哎哟！我这水平真可以……”

“爸，你的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