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那些藏于阴影中的赦罪师提出的。”孽茨雷看到克鲁帕科什并没有再继续攻击下去,便承认道,“克鲁帕科什,我们同样愤怒。但倘若连她的血亲都同意了这个提议,那么群王们便无话可说。”
“群王?孽茨雷,你所谓的群王到底还有多少人?”克鲁帕科什像是听到个笑话,“萨卡兹们将王庭之主称作王,将诸王庭之主以群王代称,但还有多少王站在这片大地上?还有多少王在意这场战争?”
孽茨雷没有说话
“杜卡雷,菈玛莲,弗莱蒙特,变形者。所谓的群王也不过一掌之数,又或者孽茨雷,你已经堕落到将那些血魔亲王也算作群王之中了。你们到底还要将这样的称呼挂在嘴边多久?玷污殿下的魂灵,将她的名字以旗帜高束,这是我见过最为卑劣的行为!”
温迪戈用长戟敲了敲脚下的金属,震荡传遍了整个废弃模块:“孽茨雷!在你与诸英雄击退敌军,看着那对双子斩杀元帅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们效忠的殿下的魂灵被如此可憎地自众魂中拖拽出,带着她不期望的未来,任由她的精神浸满仇恨的狂怒,强迫她效忠于她反抗拒绝的未来?孽茨雷,回答我的问题!”
攻守瞬间转变
刚才华法琳还担心孽茨雷会不会把她们连带着罗德岛号一起毁灭,现在孽茨雷就在克鲁帕科什的质问中选择沉默
“孽茨雷,这是侮辱!这是亵渎!这是耻辱!我们的英雄,我们早以魂归故里沉睡于众魂的英雄被阴谋和狡诈洗刷,成为傀偶和无法自由行走的娃娃……这是一种悲哀,孽茨雷。”克鲁帕科什愤怒的质问忽然一变,变成了感伤,“萨卡兹何时需要一个死者来团结自我?”
“……克鲁帕科什,唯有如此,萨卡兹方能团结,也唯有如此萨卡兹方能拥有一个……未来。”孽茨雷终于在质问声中开口,“我并未阻止特雷西斯与赦罪师的谋划也因为此,萨卡兹需要一个未来。我并不后悔。”
“……老拖把布,就如同殿下曾经说的那样,仇恨裹挟着每个萨卡兹。”克鲁帕科什忽然称呼孽茨雷为拖把布,华法琳和凯尔希听的出来,这是对孽茨雷漫长岁月经历的所有战争的嘲讽,“究竟是什么给了你,其他王庭乃至特雷西斯自信,自信他们能够在那座城市里蔑视诸国?又是何人给你们的自信,可以直面造物主的尸骸?”
“等等,克鲁帕科什……”凯尔希听出克鲁帕科什话语中别样的含义,“这些不能……”
“源石刺穿大地,河流蜿蜒城市,巨兽奔驰田野,群星坠落荒原,军旗竖满墓冢。孽茨雷,特雷西斯还想怎么样?他当真认为自己对抗的只是诸国与源石?他当真认为,他的敌人只有*未知语言*的文明和源石?”
大概是情绪激动,克鲁帕科什用了一句孽茨雷听不懂的语言,但听意思大概是骂人的。而孽茨雷更在意的是克鲁帕科什接下来说的“预言”
“孽茨雷,源石将刺穿大地,诸造主将于天灾与军团碰撞,亡灵与血肉撕咬,骑士与太阳辉芒的城市中降临,他们必将相互敌视,将所有反抗的苦难和悲恶当作食粮!将所有生活与未来,悲愿与憧憬,傲慢与无力化作柴薪点燃他们的尸骸,在熊熊燃烧中为大地带来死亡!”
腐朽的气息忽然沉寂,孽茨雷看着做出预言的温迪戈。孽茨雷并不相信预言,他睥睨预言的悲剧,但上一次克鲁帕科什做出的预言,还是他说会有一个卡特斯女孩继承萨卡兹的王冠,没有人相信,甚至包括克鲁帕科什自己
“……如今已不能回头,克鲁帕科什。倘若你要阻止的话,那么你我必将成为敌人。”孽茨雷没有选择继续问这句预言,“菈玛莲已经不是女妖王庭之主了,她的子嗣,年轻的大女妖继承了她的女妖之冠。你比我要更加了解他,你或许曾经担任过他的老师。你不是想要知道赦罪师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