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我的右眼,天牢五还在,陈歌粉碎的,只是它的众多形态之一而已。
我伸了两根手指进眼睛里搅动着,让它暂时安分一点,随后抽出手指,对凌空说:“一个人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啊,凌空,这是你的报应。”
“去你妈的报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他痛苦地在地上扭曲着,挣扎着,想要逃脱小影无形的“束缚”。
“我的确赌博了。”我冷冷的笑着,“那么你猜猜,赌注是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是啊,我想要什么,我想要走,我想要离开这里,我甚至想把这里的人一起带出去,然后再一起把他们杀掉,我想活下去,可是我又想在这一瞬间就死去。
无数个想法涌上我的脑海。
人这一辈子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根本无法满足于现状。
“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不到底的话,就现在而言,我只想要你们都去死。”
“操你妈的。”
“你还有功夫骂脏话,看来小影还是缠你缠的不够狠。”我递了个眼神,那些无形的“束缚”恨不得立刻置他于死地。
“刘影!小影!小影!”凌空喊着她的名字,“你为了他这么对我是吗,你忘记他了吗!你忘记他当年做的事情了吗!”他大声喊着,走廊两边的房间却没有一户来开门,他还在叫喊,“你忘记他对我们所有人做的事情了吗,要不是他,我们怎么会知道天牢十三,你更不会死!”
听到这,小影收了手,那些“束缚”朝我袭来,是一种类似于透明胶带一样东西,死死的缠住我,贴紧我,唯独绕开了我的嘴。
“可是把你分尸的,是凌空,要杀你的人也是他,拿你去献祭的也是他。”我冷静地说,“而且,你们有证据说是我吗,我可以提供完整的时间线,我还有证人。”
刘影的“束缚”放开了我,而后也没有再去攻击凌空,她消失了。
凌空呈一个“大”字状躺在地毯上,身上还沾满了他的呕吐物,不过他丝毫不在意,抬起一只胳膊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体抖动着,发出刺耳的笑声。
是嘲笑。
是自讽。
“江舟,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这件事你肯定参与了,那个人,就是你,你骗不了我的。”
我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你就这么确定吗?”
听到这话,他像是疯了一般从地上爬起,开始大笑,“我不确定?我还不确定吗!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啊江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居然流出了眼泪,闪着几分心酸在里面,“从我上高中开始我就知道你了,我还不了解你吗,我还不确定那是你吗?”他擦了擦脸上的脸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真皮钱包,钱包里有两张泛黄的照片,一张是学生证上的白底二寸照,是我的;另一张,是我瘫坐在老小区公园长椅的照片。
两张边角都已经卷边,照片上的颜色也已经开始掉了,有些地方变得发白。
“我还不知道你吗?”他举起这两张照片到我眼前,“是你自己不了解你自己。”
我看着证件照上的我自己,青涩的脸上写满了对高中生活的期待,即使拥有家庭上的支离破碎和初中被霸凌的经历,可这些依旧无法打倒我,当时的我,一个当时充满希望的少年江舟。
看着他,我也感受到了些许陌生。细碎的刘海被水草草地拨弄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修的并不整齐的鬓角,和头顶生硬纹理的头发曲线。
那时候的我,还没有现在消瘦,脸上甚至有些婴儿肥。
我居然开始怀念以前的我了。
我伸手接过照片,只笑了一下,就把照片随手丢在脚下,“所以呢?你了解的是我,但不是现在的我,我有没有变,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