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被彻底盘活了。
从一个点,扩散成一个面。
集市的这条主干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投入了一颗石子,而方一凡的摊位,就是那激起千层浪的中心。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方一凡带来的高档水果和坚果礼盒,已经卖出去了将近一半。
他脚边那个用快递纸箱随手改造的收钱箱里,红色的百元大钞已经铺了厚厚一层。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那一片晃眼的红色上,跳跃着金色的光斑,显得格外扎眼。
这个销售额,恐怕已经超过了另外三组的总和。
甚至,还要再乘以一个十。
王鸣、杜松、许鑫三人,彻底没脾气了。
他们站在各自的摊位前,像三座被风霜侵蚀的雕塑,遥遥望着方一凡那边热火朝天的景象。
再回头看看自己这里,除了寒风卷起的几片落叶,再无活物问津。
那种冷冷清清,几乎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他们眼神中流露出的,已经不只是最初的疑惑和焦虑。
那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情绪,一种被现实反复捶打后,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深深的无力感。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王鸣想不通。
他低头看看自己摊位上摆着的,从村里老乡那收来的土鸡蛋、红薯干,都是顶好的东西,价格也公道。
为了招揽顾客,他把运动员生涯练出的肺活量都用上了,嗓子喊得直冒烟。
结果呢?
路过的人最多投来一瞥,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杜松也想不通。
他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几幅书法,甚至还准备了现场挥毫泼墨,为的就是营造那种高雅的文化氛围。
他相信,总有追求精神世界的人,会被艺术的魅力吸引。
可现实是,他的“艺术”在吆喝着“十元三斤”的白菜摊旁边,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甚至有几分滑稽。
他们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啊!
直播间的观众们已经不忍心再看这残忍的对比,弹幕的风向都变了。
【公开处刑,真的太惨了,节目组做个人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方爹这不是降维打击,这是把他们按在地上反复碾压啊,连渣都不剩了。】
【心疼我鸣哥,嗓子都哑了,一个顾客都没有。】
【比赛还没结束,我已经不好奇另外三组能赚多少了,我只想知道方爹今天到底能赚多少钱!】
【破万了没?肯定破万了吧!】
方一凡对这一切喧嚣仿佛毫无察觉。
他呷了一口早已温吞的茶水,任由那股淡淡的茶香在唇齿间回荡。
冬日暖阳照在身上,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带来一种懒洋洋的舒适感。
他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这点收入,他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的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了不远处那三个垂头丧气、几乎要抱团取暖的兄弟身上。
王鸣正一脚没一脚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满脸的生无可恋。
杜松则背着手,仰头望着灰白的天空,艺术家式的忧郁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许鑫更是彻底放弃了观察员的伪装,蹲在地上,拿着根树枝在泥地里画着圈圈,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推演什么失败的商业模型。
方一凡嘴角的弧度,微微扬起。
嗯,这道开胃菜,火候差不多了。
把整条街的人流都虹吸到自己这里,可从来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一个人吃独食,太没意思。
赢,也要赢得有风度。
真正的“大戏”,现在才要开始。
他心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
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