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望着小帅那身白影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细长的瞳孔微微收缩,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这狐狸向来鬼主意多,方才跟清一长老走时那副顺从模样,指不定心里又在盘算什么弯弯绕。但眼下除了等,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他只好无声地点了点头,青绿色的身影一晃,如同融入墨色的藤蔓,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沉沉暮色里,隐去了踪迹。
山洞中瞬间空旷下来,只剩下穿堂而过的寒风在石缝间打着旋儿,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发出“呜呜”的呜咽声,像是有谁藏在暗处低低啜泣,听得人心头发紧。
老四见清一长老慢悠悠地从洞口踱过来,手里的拂尘轻轻扫着衣摆上的草屑,连忙迎上去,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急切地问道:“长老,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妖族的人没再耍什么花样吧?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宗门复命了?”
清一点了点头,目光在老四身上停留片刻,从他渗着血渍的袖口扫过,才沉声道:“老四,我和邪狼先回去向宗主复命,你留在这里。”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你修为扎实,性子又沉稳,遇事不慌,这里只有你守着,宗主才能真正放心。”
老四心里一暖,知道这是长老实打实的信任。他咧嘴笑了笑,露出几分憨直:“长老放心,你们先回吧!这里交给我,保准出不了半分岔子!别说守一夜,就是守上三天三夜,也绝不让任何可疑人等靠近半步!”
一旁的邪狼听得心头发痒,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不自觉地扫了扫地面,往前凑了两步,咧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兴冲冲地说道:“要不我也留下?毕竟我这身手,多个人多个照应不是?真遇上事了,也好搭个手……”
话没说完,就被老四斜了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怎么?觉得我一个人镇不住场子?”他挑了挑眉,活动了下手腕,指节发出“咔咔”的脆响,“还是觉得上次咱俩切磋没打过瘾,想趁着这机会再试试?”
邪狼眼睛一亮,上次交手确实被老四的硬功逼得没讨到好,正想接话“试试就试试”,就被清一冷冷打断:“胡闹!”他手里的拂尘“啪”地甩了一下,带着劲风扫过邪狼的耳朵,“都是自家兄弟,整天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他瞪了邪狼一眼,语气严厉,“回去好生修炼你的化形术,别总想着这些没用的争斗!”
邪狼向来怵清一长老的威严,脖子一缩,像只被训了的大狗,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吭声了,只是尾巴还不服气地轻轻扫着地面。
清一这才转向老四,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方才那蛇妖和小帅,说是来找宗主议事,看似打了个平手退走了,但未必安着什么好心。”他往山洞深处瞥了一眼,压低声音,“我总觉得这事蹊跷得很,他们若是真想议事,何必带那么多好手?依我看,他们是故意示弱,若是只有你一人在,说不定就会露出真面目——我甚至怀疑,他们根本就是来抓宗主的。你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切不可有半分大意,一旦有异动,立刻发信号,我们会尽快赶回来。”
老四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眼神变得锐利如刀:“长老放心,我明白轻重,绝不会让他们伤了宗主分毫。”
清一不再多言,冲邪狼摆了摆手,两人身影一晃,如同两道轻烟,很快消失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
山洞外,只剩下老四独自站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紧了紧腰间的法器,那柄用玄铁锻造的短刀泛着冷光。夜风卷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密林——今夜的风,似乎比往常更冷了些,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窥伺,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清一心里清楚,老四办事向来稳妥细致,上次和妖族起冲突,确实只是场意外误会,不能怪他。
安顿好后续事宜,清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