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始终不见一人归来。
询问相熟的人,平日里一起喝过酒的斥候中午到现在都没见着人。
王成宗,是积年老卒。
前后跟随过多位将军,参与各地剿匪、平叛,杀过皮包骨的流民,到前线战场血拼过,杀死不止一位装备精良的乾元士兵,和蛮族面对面厮杀。
亲眼看到比大腿还粗的骨棒敲开身边袍泽脑壳,红的白的溅开。
他的左臂被骨棒擦中,留下老疾,每到雨夜里都会痛,拿不稳兵器,而战场多潮湿。
他因此退下正面战场,来到飞鸿渡。
而今,他感觉不对劲。
篝火边,王成宗一张看起来五六十的老脸凝重,目光流转,悄悄打量周遭,发现前不久万里无云的晴空,不知何时乌云密布,遮住月光。
还在刮风,让人听不到虫鸣鸟叫,忽略掉可能的某些异常。
他的左臂关节隐隐作痛,预示着暴雨将至。
然而,根据他多年经验,前几天才下过雨,即使白天太阳猛烈,夜间也不会下雨,反而闷热才对。
现在湿气却在加重……
“老王,你老毛病又犯了?”
王成宗身旁,年前才被拉入军中的年轻人正和其他同袍吹牛,聊起老鬼山的役鬼传说,一转头,发现老前辈表情凝重望天,右手还在揉捏左臂肘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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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王成宗点点头,动了动左胳膊,动作忽然僵住,露出吃痛表情。
“那你先回去睡吧,我待会就来。”
年轻士兵脸蛋红扑扑对老王说道,这地儿热闹得很。
“哎呦,我不行,扶我下。”
王成宗站起,抱住左臂,面孔扭曲。
年轻士兵马上站起来搀扶,战场上老王可是救过自己的命,差点替自己挨刀。
“哥几个先聊,我送老王回去。”
年轻士兵冲篝火边几人摆摆手,搀扶老王往营房方向走。
身后传来阵阵嘘声,笑话老王半截身子入土,还是个小卒,这次怕是要死在山里。
“这群家伙……”
年轻士兵骂骂咧咧,很不忿,觉得他们不尊重前辈。
但其实这是种关心,告知他进山剿匪不必太激进,适当收收力,有兄弟们往前冲,免得真死在山里。
剿匪的功劳抚恤,可没战场上高。
走出去一段距离,王成宗忽地站直身体,甩开年轻士兵,大步往前走。
年轻士兵一愣,忙追过去。
“老王,你没事?”
王成宗压低声音到他耳边道:
“情况很不对劲,要小心了,今晚千万别合眼。”
年轻士兵心头突地咯噔,他非常信奉老王的话,脑海闪过数次类似的场景,死里逃生。
但转念记起自己现在在国境内,远离正面战场,而且只是剿匪而已。
不等他疑惑发问,王成宗拉着他到营房角落,周围无人,他将白天的发现,哨兵、斥候消失的情况告知。
年轻士兵观察力差点,但脑子不傻,同样嗅到危险气息。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不对,今天早早就扎营了。”
“还有一点,天气也反常,老天爷作妖呢,恐怕还有了不得的…掺和,今夜一旦有变,机灵点别往人堆里凑,注意身边的是不是自己人……”
“嘶……”
年轻人浑身汗毛倒竖,激灵灵一抖,哭腔道:
“老王,可千万别唬我啊。”
年轻人战兢兢,没回去篝火边,也没进营房,躲在营房边暗处。
巡逻兵丁来时,才象征性挪动位置,有说有笑。
过去不知多久,营地渐渐安静下来。
两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