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宗历代中兴之祖为了寻找烬土诅咒的破解之法,相继死在禁地炉洲,否则,也不至于让一个魔灵宫愈发强盛,而同样作为红云洲曾经超一流巨擘的“炼神派”,对此从始至终都是保持中立,绝不插手。
但神光宗和魔灵宫都清楚,炼神派,终究是一个最大的变数,他们若是始终保持中立倒也无妨,可如果选择插手,无论是相助哪一方,与之相对立的另一方都会以压倒性的趋势顷刻落败,所以神光宗一直以来对炼神派的态度,都格外温和,有时还会登门造访,维持些关系网,为的就是避免有朝一日他们会突然倒戈向魔灵宫。
同样,魔灵宫对炼神派的态度,相比于神光宗做得只有更好,没有更差,无论他们座下高手平日如何横行世间,肆意妄为,只要临近炼神派的地界,都会选择避而远之,并且,魔灵宫神殿内的那些神道王者还会常常作客炼神派,赠予厚礼的同时,曾许承诺,但凡炼神派门内弟子出门远游,魔灵宫都会为之护道一程,必要的话,送些机缘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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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尝好处的炼神派自然是两不相拒,欣然接受,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不好选择插手,可人心思变,欲壑难填,到了真正的关键时刻,没人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决定一洲天下的未来命运。
夏欣神色平静,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看着手中自行翻动的血色册子,阅尽其中所有内容。
鹤良再抱双拳,颤声哀求,“魔道作祟,妖邪横行,乾坤倾覆,举目悲哀,悠悠天下,万般众生已苦此诸魔久矣,已苦此罪恶之地久矣,老朽恳请天女圣明,施以天恩,予以批准!”话至最后,他竟是当场跪拜了下去。
与此同时,凌山派掌门凌野和镜明宗宗主向鼎之相继抱拳,出声恳求,“望天女准允。”
血色册子翻至终章,而后自行合上,眨眼化作灰烬消散,夏欣缓缓抬眸,目望远方,心中浮现出了两行血淋淋的字迹———“茫茫大梦中,哀鸿以作曲。天地唯我生,众生皆可死。”
她淡然冷笑,自语道:“一个以杀证道的所谓魔王,一个群魔汇聚腌臜之地,当真有如此本事么?”
轰隆!!!
此时此刻,远在火城亿万里之外的红云洲境内,骤然雷电交织,狂风浩荡。红云洲北地深处魔灵宫内,一位眉心印红莲的白袍青年猛地睁开一双血色眼眸,紧接着,整座魔灵宫坐镇其中的所有神明同时向外望去,心神摇曳,肝胆欲裂,人间世上,似有一股天道威压在显化!
“怎么回事?”
......
夏欣心念一动,跪在地上的鹤良顿时不由自主地立身而起,她语气平淡道:“昔年你神光宗全盛时期都拿不下魔灵宫,如今,你凭什么觉得就一定能够铲除他们?你就不怕此战神光宗落败,红云洲彻底颠覆?”
宁启和吕宴相互对视,觉得此事多半可成。
鹤良见微知着,故而心中一喜,立即伸手作揖,郑重其事道:“天女执掌天道,玄通盖世,想必早已对此一目了然。”
夏欣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此事后果。”
鹤良依旧保持作揖态,浑浊的眼神变得坚毅无比,“这就不捞天女操心了,无论如何,此战,我神光宗势在必行,哪怕拼尽全宗上下所有弟子门徒性命,亦无怨无悔,在所不惜,魔灵宫必须亡,这是我神光宗每一个弟子的生死夙愿,这是整个红云洲大半天下的人心所向!”
“天地倾覆,世道崩塌,众生苦魔灵宫久矣,我等为此一战摒弃前嫌,不惜生死,但求光复天地,铲灭魔道,为自己,也为将来新世道的降临,树立第一杆战旗!”凌野和向鼎之一同附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夏欣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