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自有定数。”萧阳缓缓说道,而后又言,“其实有一点我很好奇,是否神明,便可无惧凡灵法度?”
“正常来说就是如此,凡灵法度能限制凡道万物,却无法制衡神明,他们凌驾于此之上,若是想要降临凡间,即使拥有纯粹二字的绝法之地,也无法真正阻挡他们的脚步,不过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神明也会受到一些影响。”夏欣回应道。
“怕的不是凡灵法度,而是这顶上的天道,冥冥中的因果。”生命宝树突然从乾坤袋内飞出。
“不错。”夏欣出声认同,“凡间有凡间的法度,修行界有修行界的规则,但其实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天道法则运转的一部分,世界之内,法则之中,皆存在于天道之下。而涉及因果层面,则更为深奥,你可以不信,但不能无视,因为它确确实实存在,且无处不在,因果小如尘埃,因果大至无边,一旦滋生,将避无可避,当然,所谓因果,并非不可化解,在绝对的大势面前,一切皆为虚妄。”
萧阳点头,这里陷入宁静。
不知过去了多久,含灵香已尽,诉说无泪的苏诚声音变得哽咽,他两眼通红,不再说话,默默地枯坐在坟前,盯着那块碑,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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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下,萧阳和夏欣回头看去,未曾向前打扰。
故去常相思,回首何处寻?
亲人离世的悲哀,终将长久伴随。
今日的萧阳何尝不是如此,往往忆起,将心刺痛,始终都不曾有过改变。
夏欣虽未曾切身体会,可见证人世万般沉浮,生离死别,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悲苦至深。
时光静静消逝,凡间的那轮大日逐渐沉落于天幕尽头,两只雁鸟远远飞越苍穹,那骤然响起的尖锐啼鸣,好似惊破山河的哀咽,让这风中暮色,更显苍凉。
待到山腰四周开始昏暗,苏诚伸手抹去脸上残留的泪痕,起身来到萧阳夏欣身边,轻弱的声音附着些许嘶哑,“师父师娘,我们走吧。”
两人无声微笑,各自拉住他的一只手,看向远处那个已经灯火通明的镇子。
月光照拂大地,古树迎风而鸣,三道身影缓缓消失在矮山之上,而后方那座坟冢,也渐渐被夜幕下的黑暗吞噬。
风铃清响,灯火温和,初临晚时的风镇中,依旧有不少人在外行走。
或狩猎归来,风尘仆仆,或饭后闲聊,四处散步,或孩童吵闹,你追我赶,或往家去,慢慢悠悠。
然而,他们却没能发现,此刻的身边,正有三道人影无声而过,明明近在咫尺,又仿佛相隔永恒,行走在同一片天地下,如是两个世界的人。
月光辉映下的巷子很是亮堂,穿过这里,即见旧景。
藤蔓蜿蜒的竹栅栏,一寸见方的小庭院,老旧简陋的木屋,是为苏诚的家......
一切还是曾经,一切不再当初,木屋依旧,人去成空,徒留无尽清冷与死寂。
此刻,莫说是苏诚,纵使萧阳都感觉到一阵恍惚,故地应如是,独不见昔年采药爷孙俩。
“咯吱...”
解开绳锁,栅栏门开,方才走进两步,苏诚蓦然跪地,两眼泪水如雨而下,几声呜咽后,大哭出声。
只是在萧阳的生命界域中,无人可知,这晚此地,曾有人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唉......”萧阳轻声一叹,只觉一阵酸楚席卷,蹲下身来,一手轻轻抓住苏诚肩膀,任由他就这么放声去哭。
未知其苦,何知其痛?
过往利刃穿心而过,直叫人痛彻心扉,此刻任何安慰尽皆徒劳,苍白无力。
夏欣独自移步,来到木屋前,轻轻推开那扇仿佛即将腐朽的木门,月辉倾洒而入,举目冷清。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虽说苏诚爷爷远去,苏诚数年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