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分员是刚刚从村委过来的,而且这写标语的工分都已经记完了,所以他有些狐疑地道:“宣传那边让你写标语了?不能吧!
我刚刚从村委过来的,楚知青动作很快的,我看她都要完成了,应该用不着你过去写标语了。”
此话一出,段星然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他把着农具到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
对啊!他怎么忘了,楚明月是从小和自己一起学书法的,论这书法技艺她比自己还要好上很多。
“可是她受伤了,现在应该在宿舍养伤吧!”段星然的笑容愈发僵硬了。
“没有啊!楚知青好像只比你们晚出来一会儿,她很早就去村委帮忙了 。”记分员觉得楚知青是这些城里来的小年轻当中最勤快的,“刚刚我也问她了,
她说自己伤的是腿,不是手,能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总比闲着好。”
听了这话,段星然几乎是马上就低下了头。
记分员以为他是惭愧才低头的,其实段星然是怕对方看到自己愤愤不平的表情, 才连忙低头掩示。
现在段星然只要想到楚明月抢了自己写标语的差事,就气得不行。
明明之前那个宣传干事先来找的自己,结果半途就被楚明月截胡了,她怎么不想想,自己想多赚点工分也是为了还给她,现在楚明月把这差事抢了,自己今天肯定是还不完工分了。
记分员没有注意段星然的变化,只是又强调了一遍,今天时间紧任务重,让他不要再东张西望了,赶紧把这活给干了。
之后他就往其他地方去记分了。
等记分员刚走,姚安蓝就小跑了过来:“星然,怎么样,是不是谈好工分的事情了,这写一趟标语能有多少工分?是不是比我们下地赚得多?”
段星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低头干着农活。
见对方不理自己,姚安蓝先不高兴了:“你怎么这样,我也是关心你嘛!和我说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而且早就打听过了,咱们这村里没有其他会写毛笔字,他们肯会给你不少工分的。”
之后的几分钟里,姚安蓝就一直在段星然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不停,看那架势就好像段星然明天就该当上村干部了。
不胜其扰的段星然终于忍不住了:“你能不能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星然,你什么意思!”从来还没有被段星然这么说过的姚安蓝,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对方,“你怎么这样,你都还没有怎么样呢!你就想.....”
从来对姚安蓝的委屈没什么抵抗力的段星然,今天看她的样子只觉得烦躁:“我想什么了!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想,而且你也说错了,
在这个村子里,算上我们这些知青,我都不是唯一一个会写毛笔字的人。”
姚安蓝不是笨人,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有个会写毛笔字的人,顶替了段星然的位置。
矛头一转,她马上就同仇敌忾了起来:“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你先试的字,到底是谁抢了你机会,我要去问清楚。”
段星然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道:“算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这些事情还是等干完活再说吧!毕竟今天我们是两个人干三个人的活。”
一提起自己还欠着楚明月的工分,自己辛辛苦苦干了一个上午,这些工分还给对方还不够,姚安蓝心里就憋屈得很。
姚安蓝没有再说,只能回到自己分配到的田里继续干活。
但越干心里就越不舒服。
本来如果段星然能拿下刚刚写标语的差事,就能借机多要点工分,所以半天就能把欠楚明月的工分抵掉。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姚安蓝趁着中午吃饭的空档,就去跑去了村委,她倒想看看到底还有谁比段星然更会写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