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女儿,喊了特升额进忠?
进忠,他竟是进忠!
琅嬅这才恍然自己对那个孩子的熟悉感从何而来,转世而来,进忠竟成了钮祜禄氏的子侄,太后的族侄,不由得心境复杂。
是了,自己前世与嬿婉有母女之约,难道进忠就没有和嬿婉的夙世鸳盟吗?
只是她迟迟寻不到进忠,几乎要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璟瑟年纪小,又跟着姑姑和姐姐玩耍了小半天,难免犯困,给皇帝请过安后头就往下垂了。刚刚趁着皇帝的注意力都在嬿婉和永琏身上,熹贵妃给琅嬅使了个眼色,琅嬅就抱了璟瑟去西厢房安置。
照看璟瑟歇下,琅嬅才转回后殿,就受了这一番震动,几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进忠才好。
许是有前世的先入为主,琅嬅怎么瞧进忠都觉得他待嬿婉是格外不同的,再一想如今进忠给永琏做了伴读,又养在永寿宫,少不得和嬿婉常常相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岂不是让他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若是将来两人生出什么情愫来,点了进忠做额附,想来钮祜禄氏和熹贵妃都是乐见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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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副局面竟是她自己与熹贵妃推动的,是她自己引狼入室了!
琅嬅难免心绪浮动,一时想将嬿婉带回府里,先跟来拱白菜的猪远远地隔离开,一时又细细观察着女儿对进忠的言行举止,又觉得也有几分与众不同来。
她又想问问嬿婉对进忠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又怕嬿婉本来还没什么,被自己问了反倒会往这个方向想,自己反倒弄巧成拙了,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这样的为难一直持续到了她带着嬿婉和璟瑟回到府中,见到曦月为止。
曦月给嬿婉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放下帷帐,才与提着灯的琅嬅相携出了西厢房,从游廊往正房里去。
两人秉烛夜游,曦月轻笑道:“今日可是怎么了?难得见你这样辗转难安的?再有,原先不是说让嬿婉留在宫中陪永琏小住些时日,也好让永琏适应永寿宫么?怎么又将她带回了。”
提到嬿婉没有留到永寿宫,琅嬅就想起永琏领着进忠送她们的时候,她瞧着进忠比永琏还舍不得呢,就是嬿婉,今日本来也是想留在永寿宫的,是自己坚持,她才一并随自己回来了,心中难免有点儿郁闷。
宫里不好说话,回府后她有心要问,又怕反而让进忠在女儿心中与众不同,才欲言又止,三缄其口。
此刻在曦月面前,她却是没什么话不能说了。
提起前世旧事,曦月却是比琅嬅接受良好些,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他们竟然也是前世的缘分,就如你我一般。”
“哪里一样了?”琅嬅下意识反驳。不似曦月对前世没什么印象,也就少了些芥蒂,她总是还有几分介怀的。
曦月打趣儿道:“我还记得有人说过,从前虽然不能理解,可后来常听嬿婉说他的好处,借由嬿婉的口,她也大大改观,感觉出那是一个极好的人来,起码远胜那位。还派人去寻访过他,不想他重蹈前世的覆辙。若是有机会,成全了嬿婉前世的遗憾就更好了。”
“怎么如今真人出现了,倒是又恶婆婆上身了一般,瞧着就要拿起大棒棒打鸳鸯了。难不成有人还是叶公好龙不成吗?”
琅嬅用手肘轻轻怼她,别扭道:“什么鸳鸯不鸳鸯的,两个人加起来还没到议婚的年纪。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早着呢。”
曦月笑着拉起她的手道:“是啊,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你怎么倒先有危机感起来了。”
她顿了顿,继续轻声道:“琅嬅,你不喜的是进忠,还是有人会从你身边抢走嬿婉呢?”
琅嬅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陷入了沉默。
曦月也不急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