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就在边上,金玉妍语气谦和中透着无奈,更是做足了委曲求全的样子:“如今夜深人静的,王爷都歇下了,就是侧福晋素来不喜我,也还请您心疼心疼爷,不要在此吵嚷,扰了王爷的安宁,也容易带累了王爷的清名去。”
“清名?”青樱面沉如水,目光似刀般盯着金玉妍,怒道:“分明是你不知检点,侍奉王爷豪饮酗酒,纵情任性,是你带累了王爷的清名!”
若有不对,王爷自然是不会不对的,那只有金玉妍这个妖妖娆娆,勾勾缠缠的坏女人带坏了王爷!
“这样大的罪名婢妾实在不敢领——”金玉妍故作为难地扭头,隔着窗望一望身后宝亲王所在之处,咬了下下唇,哀哀求道:“侧福晋训斥,婢妾不敢不受,只是您好歹顾及顾及王爷的颜面,今日暂且回去歇息吧。”
如金玉妍所料,她越是退让低头,乌拉那拉氏就越以为是抓住了她的错处和把柄,更加正义凛然了起来。
青樱侧福晋瞧着金玉妍的神色愈发充斥着轻蔑和高高在上的鄙夷,扬声斥责道:“王爷酒醉伤神,明日还如何能上朝听政?你不思劝谏,反倒趁机献媚讨好,狐媚惑主!媚惑主上的罪名,你承担得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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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妍呐呐无语,一双蛾眉深蹙,左顾右盼间难掩尴尬之色,似是被揭了短的无可奈何。
见她如此,青樱更是得意,打定主意要借着此事儿将金玉妍踩进泥里去,再在她身上踏上十二只脚,叫她永世都不得翻身才好。
金玉妍走下了台阶,青樱又踩了厚厚的花盆底,可即便如此,金玉妍也比青樱高了大半个脑袋。偏偏青樱此刻拿着眼睛瞧人,硬生生看出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叫金玉妍面上低眉顺眼时心里却是好笑得紧。
她挖了个坑,乌拉那拉氏就这样迫不及待地往下跳。
乌拉那拉氏指责的哪里是她呢,分明打的是宝亲王的脸。
毕竟旁人可不会如乌拉那拉氏一般,只将错误归结是女人带坏了她的弘历哥哥。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了,旁人只会觉得宝亲王酗酒纵情,又连内宅都约束不好。
宝亲王可以纵容乌拉那拉氏折辱陈婉茵为乐,但乌拉那拉氏的威力反噬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可会跳脚跳得比谁都快。
青樱侧福晋气势汹汹地不饶人,眼看这场面一时不能善了了,宝亲王身边的大太监吴书来走了出来,堆笑着喊了一声“侧福晋”,和气道:“王爷醉着疲惫,实在经不起吵扰。夜深了,侧福晋还是先回去暂且安置了吧,有什么事儿不能明日再说的。”
金玉妍屏息凝神地站在一旁,微微勾了勾唇。跟乌拉那拉氏说话就跟鬼打墙一样,你说什么,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话赖话她一概听不进去,车轱辘子话来回说了一筐都没用。
莫说是吴书来了,就是宝亲王站在这里,乌拉那拉氏也照样听不进去话,更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不想出面的宝亲王已经不得不将身边的人派出来告诫了,乌拉那拉氏还是不依不饶的,不知道宝亲王还能忍多久呢?
果然如金玉妍所料,旁人越劝青樱侧福晋越来劲儿,她捧起解酒汤向前两步,越过了金玉妍和吴书来,对着正房大义凛然道:“王爷为了一时之欢伤了身子,实在是不值。旁人不心疼王爷,不敢来劝谏,可臣妾与王爷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臣妾不能当做没看见。”
“忠心之言,就是王爷不爱听,不想听,臣妾也不能不说。王爷,您大醉伤身,该喝些醒酒汤,缓和缓和。”
这时北风骤紧,羽雪纷扬,金玉妍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才将斗篷裹严实了些,就见正房门上挂着的厚毛毡帘子被人用力掀飞了起来,一道身影裹挟着腾腾热气如旋风般从她眼前呼啸而过,随即一声响亮的清脆声骤然响起。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