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每块刻着功夫招式的石板旁,都摆着块小小的糖糕,像给月亮的祭品。
沈浩举着摄像机拍个不停,镜头扫过月光下的牌坊,扫过长桌上的万国美食,扫过孩子们练拳的身影,最后定格在秦老头的笑脸上。“纪录片续集要加段‘中秋特辑’,”沈浩的声音带着醉意,“就叫《月亮下的拳馆》,让全世界看看,聚义拳馆的中秋,有多少种味道。”
李如龙知道,这故事还长着呢。非洲的桂果核会在明善城发芽,巴黎的银杏会在秋天结果,曼谷的“太极赏月会”会一年年办下去,法国学员的“太极月饼”会越做越像样……甚至连那只总来偷糖糕的野猫,都带着小猫崽在暖房的炭火盆旁安了家,秦老头说“这叫添丁进口,拳馆的日子越来越旺”。
露比突然举着张画跑过来,画上的月亮是个巨大的铜令牌,清辉洒在每个分馆的屋顶上,明善城的糖糕、巴黎的红酒、曼谷的椰浆、非洲的果干都浮在月光里,像条闪光的河。“所有分馆的孩子一起画的,”露比的红头巾上沾着月光,“我们说月亮是聚义拳馆的灯笼,不管在哪儿,都照着咱们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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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龙把画贴在老牌坊的柱子上,旁边是秦老头那枚磨得发亮的铜令牌。月亮越升越高,清辉透过画纸,把令牌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像个张开的怀抱。远处的糖糕铺还亮着灯,老周的咳嗽声混着油锅的滋滋声,在秋夜里飘得很远。
他知道,只要这灯光不灭,聚义拳馆的故事就会永远写下去,带着月光的清,带着糖糕的甜,带着铜令牌的暖,带着世界各地的牵挂,在明善城的秋夜里,在更辽阔的世界里,继续生长,永远没有结尾。
聚义拳馆的冬雪总带着股桂花糖糕的甜香,新训练馆的青瓦上积着薄雪,檐角的铜铃被冻成了冰棱,风过时,叮咚声里裹着老周糖糕铺飘来的白雾,在巷口织成张暖融融的网。李如龙蹲在暖房的炭火盆前,给非洲寄来的桂果核催芽,盆里掺着巴黎银杏树下的黑土,秦老头用拐杖头扒拉着炭火:“得用明善城的雪水浇,这叫‘水土服’。”
“汤姆从德国寄来的圣诞礼物堆成山了!”沈浩抱着个巨大的礼盒冲进暖房,羊毛手套上沾着雪粒,礼盒上系着条红绳,末端拴着枚铜令牌仿制品。“德国孩子每人画了张‘聚义圣诞图’,有把糖糕当圣诞树的,有给铜令牌戴红帽子的,汤姆弟弟还画了您穿着圣诞装教太极,笑死我了。”他往炭火盆边扔了包姜糖,“泰国分馆寄的,查猜爸爸说驱寒,配着老周的热糖糕吃正好。”
暖房的墙上贴满了各国的圣诞装饰——法国学员寄的玻璃令牌、非洲孩子做的草编圣诞树、曼谷分馆的椰壳铃铛,最显眼的是秦老头用红绳串起的铜令牌仿制品,从房梁垂到炭火盆上方,被热气熏得发亮,像串会发光的红果子。
老周推着辆独轮车进来,车斗里的蒸笼冒着白雾,糖糕做成了圣诞袜的形状,里面塞着德国黑啤馅、非洲可可馅、泰国椰浆馅。“给各分馆寄了五十箱,”他往李如龙手里塞了块,“老规矩,明善城的芝麻馅放中间,这叫‘根不变’。”蒸笼最底层躺着个特大号糖糕,上面用杏仁拼了行字:“圣诞也是团圆节”,笔画歪歪扭扭,却把“圆”字写成了太极图的样子。
体校的王教练带着如虎和队员们来送“圣诞礼”,每人手里都捧着个铜制的太极图,中间嵌着可亮灯的LED芯片。“这是‘太极星光’,”如虎按了下开关,铜图立刻亮起暖黄的光,“给非洲分馆的孩子们当圣诞灯,晚上练拳不摸黑。王教练说这叫‘科技加传统,光明照拳馆’。”
王教练突然往李如龙兜里塞了张训练计划:“明年要带队员去非洲分馆交流,把‘太极举重’教给那边的孩子。”他拍着胸脯保证,“到时候让非洲孩子举着杠铃练云手,准能上国际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