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稍安勿躁，让青裳得了空去，万一有什么解决的法子也不一定。”顾嬷嬷在一旁劝道。

傅云摇头：“怪不得今日祖母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若是没有荷香来通风报信，我们倒还不知道是傅婉搞的鬼！”

“这婉姐心肠也太狠了些，再怎么老夫人也是养了她这么多年的人，她竟然也下得去手。”顾嬷嬷道，“若是老夫人知道了，怕是伤心难持了。”

“青裳，晚上你悄悄的过去，莫要惊动了旁人。”傅云想了想，道，“算了，还是请林嬷嬷过来一趟吧。”

林嬷嬷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怕是等着老夫人睡着了再来的。

她进了屋，便到傅云正围着被子靠在罗汉床上打盹，还是檀香将她喊起来的。

“老奴来晚了，还望姐恕罪。”

傅云笑了笑，醒醒神，道：“无妨，祖母可是睡下了？”

“睡下了。”林嬷嬷不知道傅云将她喊来是何用意，便问一句答一句，别的半句不肯多。

傅云让檀香给她了座，这才道：“实不相瞒，此番将您喊过来，是有件事需要问问你。”

林嬷嬷点头道：“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傅云便问道：“昨日慈寿园可是进了什么人？”

林嬷嬷一愣，想到昨日瞧不清楚的人影，她的手紧了紧。

傅云将她的表现在眼里，道：“方才青裳观察了一下祖母，怀疑她是被人下了蛊，不知嬷嬷可有印象？便是昨日到我同母亲回府这段时间的事儿。”

林嬷嬷对青裳的医术是有信心的，心下也怀疑起来，便是今日清晨自己去伺候老夫人的时候发现的不对劲！

她起身，跪在傅云身边道：“姐，奴婢护不力，让老夫人着了旁人的道，还望恕罪！”

这么，便是知道些什么了？

“你且吧。”傅云道。

林嬷嬷这才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出来：“奴婢年纪大了，夜间本不是奴婢当差，昨日奴婢觉得心里不踏实，便出门瞧了瞧老夫人，不成想到一个蒙面女子从她的房间出来。奴婢吓了一大跳，进屋查，见老夫人平安无事，便没多想。可是今晨……”

她顿了顿，继续道：“今晨，老爷来了趟慈寿园，起夫人和姐去了将军府，还没去做什么呢，老夫人便勃然大怒，更是出言咒骂。老爷也是狐疑，却还是了原因，老夫人更是大怒，让奴婢找人去将巧夕姑娘接来上京，是要指给公子。”

“父亲同意？”傅云问。

林嬷嬷点点头：“同意，奴婢还诧异，却也不敢多嘴，等老爷走了，奴婢便巧夕姑娘配不上公子，老夫人便大怒，奴婢是被您给蛊惑了，还要赶走奴婢。”

“什么？”顾嬷嬷倒吸一口凉气。

她虽然跟着夫人从将军府陪嫁过来的，但是到底是从侯府待了二十年了，各种人情她也知道一二，这林嬷嬷便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当时许了人家，后来候府事变，她不放心老夫人，又回来伺候了，所以老夫人对她格外亲厚些。

这样的情分，老夫人也要赶就赶？

“老奴觉得老夫人不对劲，却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昨日她还同奴婢念叨，要给公子和婉姐张罗人家了，可谁知今日就……”

林嬷嬷眼睛通红，弯腰磕头：“若是当真如姐所言是中了蛊，还望姐帮衬一二啊！奴婢一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傅云叹息一声，她也不过是诈她一诈罢了，青裳也只是在老夫人走后嘀咕了一声，也不知真假。老夫人对自己时好时坏的，她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对林嬷嬷都开始假言令色，她便觉得不对劲了。

“不知嬷嬷可否带青裳去仔细查一番？”傅云道，“如今也只是猜测，还需要好好了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中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