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六(1 / 2)

过去

“陈……小姐。”被眼前所见弄得有些目瞪口呆的萨卡兹正支支吾吾地呼喊着大汗淋漓的陈晖洁。

“唔——”终于,在完成了三百多个正规俯卧撑以后,体力耗尽的龙女放弃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念头,只见她尾巴一阵颤抖,紧绷着的身体便忽然瘫软了下来。

“呼哈!呼哈!”陈晖洁大口喘着粗气,她单手撑地,豆粒大小的汗珠浸透了她单薄的白色背心与柔嫩的麦色皮肤,打湿了她那头幽蓝的短发,汗味儿与女人身上自带的体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别有风韵的味道。

果然,在军校里养成的习惯是不可能被风轻云淡的生活轻易改写的。

说实在话,我宁愿在军校里挨两顿黑老师的毒打,都不愿意被学校关上一两周的禁闭。

因为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

只要被宪兵们五花大绑着抬到禁闭室里去,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你将与纷繁复杂的人类社会彻底断开联系,陪伴你的除了永无止境的黑暗外,就是监牢守卫们准时准点送来的质量极差的饭菜。

禁闭这种处罚是真的可能会把一个人逼疯的,至于会“疯”到何种程度,这取决于禁闭处罚的时间长短。一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人甚至会在短时间内失去语言表达能力,更有甚者会在禁闭期间尝试自我了结。这绝非空口无凭,早在近卫学院读书期间,我就对这类事情有所耳闻。

最离谱的一起事故就发生在我刚刚进入军校的那段时间里。因为守卫的疏忽大意,一名处于禁闭期的学姐在被关押了将近一个月之后,尝试饮毒(农药)自尽。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学生多半要出点“小”意外了。但好在发现的及时,除了肺部被化学物质严重灼伤近百分之八十以外,病人病情相对稳定,并无大碍。

所以,为了对抗这种无休无止的寂寞感,费尽心思让自己精疲力尽成了学生们扛过禁闭期的不二之选。运气好的时候,你可以从看守那儿要来一本纸张破旧,缺字少句的小说,然后翻来覆去地看个百十来遍;又或者从宪兵那儿拿到一些纸笔,整天都画些不明所以的画,毕加索看了都直呼抽象的那种。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会选择体能运动这种既不违规,又能强身健体的“度假方式”,毕竟,只要足够疲劳,你就不会再想得太多,脑袋里就只充斥着“休息”或“睡觉”二字。

“呼……歇会儿。”

看样子,龙女也是累得够呛。

陈晖洁调整好身体,盘坐在了枫彬语的面前,绘绘子则将自己带来的食物一一展开,把饭盒里的点心摆在三人之间,又从保温杯里倒出自制的饮料,乌黑清凉的液体被她缓缓注入一个个一次性纸杯之中,不时还散发出梅子的酸甜气息——她很享受这种勤于劳务的感觉。从维多利亚的修女学校到乌萨斯的圣伊丽莎白,再到龙门近卫局的特别督察组,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萨卡兹从未埋怨过自己的多舛命运,她很喜欢自己的女仆角色,更喜欢全心全意地照顾他人。

绘绘子:“陈小姐,这是你的。”

“谢谢,咕咕咕——哈!你们……来了有多长时间了?”接过饮料的陈晖洁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气喘吁吁地问着些意义不明的问题。

“刚刚才到。”我从陈的手中拿过已经被她揉成纸团的杯子,又在绘绘子那儿重新寻来纸杯和水瓶,“嘿,拿着,慢点儿喝,别太……”

大手大脚的陈晖洁永不听从别人的劝告,还没等到枫彬语把话说完,接过酸梅汤的龙女便又是一阵酣畅淋漓的痛饮。

我:“你这吃相可真是……风笛看了都摇头。”

“亏你还能记起她来。”陈用手臂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水,“我还以为,你早就把在维多利亚的同学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