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二(1 / 2)

过去

马总长落网后半个月

“咳!……咳咳!”

审讯室里,烟雾缭绕。

轻柔的烟云笼罩着九督察惨白柔嫩的面颊,环伺在她头顶的那对灰白色兽角周遭,把狭小的空间点缀得宛若仙境。

是的,你没有看错。

烟酒不沾的近卫局总督正断断续续地吸食着指缝中的香烟,呛咳声仿佛四面八方的灰色烟云,充斥在不大不小的审讯室中。

不得不说,九和安歧对闲暇时间的利用程度已经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境界,只要一有空闲,两人就会放下手中的工作,随心所欲地聊上许多。

“不对不对,傻子,你这哪是抽烟啊?”安歧得意洋洋地摆弄着手中缓缓燃烧着的白色烟纸,“你搁这儿用吸管喝饮料呢吸这么狠,你不咳嗽谁咳嗽”

“咳,*龙门粗口*,真搞不懂,你是怎么喜欢上这种害人不浅的东西的……”被烟云呛得头晕目眩的九小姐随手扔掉燃烧殆尽的烟头,并用右脚狠狠踏灭了慢慢燃烧着的星星火苗,“想不明白……”

“你要是能想得明白的话……”卡特斯欲言又止,“得了,你想明白了又能怎样?”

九:“哈啊?戳着你痛处了?”

“没,就你那破嘴皮子谁还不知道想把我弄破防,你还得再多学两年。啧,只不过,呼——”安歧闷闷不乐地长吸一口软烟,烟云由黑兔子的鼻孔处蔓向四周,“我是在彼得保罗格勒学会的抽烟,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也只有身处一线阵地的官兵才有资格享用到劣质烟草,也只有我们这些上了前线的人,才有机会享受抽烟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嗯,鬼才知道你在那座炼狱里都经历过什么。”九不怀好意地回答着,她随手弹掉烟锅巴,又用脚后跟儿碾了碾冒着火星的黄色烟头。

安歧夏树:“对啊,你不知道我在那座生命熔炉里的亲身经历,就像我不知晓你的人生阅历一样。我们之间就是这么神秘而又熟悉。”

卡特斯耸耸肩膀,“龙门真像是一锅五脏俱全的大杂烩,把我们这些本就毫无关联之人的命运强行牵连在一起,熔铸成它赖以生存的毛细血管。以助它欣欣向荣,繁荣昌盛。”

“开始了开始了。安歧夏树女士那原因不明,意义不清的人生感悟。”九随心所欲地盘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背靠墙壁,缓缓闭上双眼,两手枕于脑后,“你明明适应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快上许多,却总是说些‘看破红尘’的话,不知道你是真的茅塞顿开,幡然醒悟了,还是在装模作样,弄虚作假。”

“为什么就不能两者兼有呢?”卡特斯爽朗地回应道,“改变不了社会环境,那就去尽力适应社会环境,这是下官的大彻大悟;而要去适应这个丑态百出的政治环境,就必须要和身边的人打成一片,要和不喜欢的人交朋友,要在应酬上喝下令人苦不堪言的烈酒,要不惜代价地执行上级布置的命令,即使你对这命令嗤之以鼻,也必须硬着头皮去执行,这就装腔作势。它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冲突,何必要用古板单调的眼光去看待这些事儿呢?”

“有时候,我是真的挺佩服你这张嘴皮子的。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不去找个律师所打卡上班真的是屈才了。”言罢,蛇女纤手一摊,像是在暗示自己的手下重新发一根烟给自己。

聪明伶俐的安歧自然是心领神会,“哈啊?你又想要一支差不多得了,老太婆,我买烟的钱是你出的”

“哼,小气。”九嗤笑着收回右手,“行,那就谈谈工作。你手下的那两个‘小朋友’,最近如何?”

“哦,你说绘绘子和枫彬语啊。啧,突然想起来,三年过去了,他俩倒是挺让我省心的~”安歧掐掉燃烧殆尽的烟蒂,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条新的细烟,她将烟条送入双唇之间,打火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