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1 / 2)

过去

“小陈——”精疲力竭的马总管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不该来这儿。”

“不!马叔!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那个懦弱的男人!他休想再拿你当挡箭牌!”陈怒火中烧,双拳紧握不放。

“哎,小陈……”马先生像是在注视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语气里满是感伤与无奈,“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你作为一个警员应该做到的事情。”

“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就更应该尽到我作为龙门警员的义务,我绝不允许他们继续这般为非作歹!”龙女义愤填膺道,“不要再按部就班了!马叔叔!你看看现在!看一看现在的龙门!除了空有其表的欣欣向荣,就是根深蒂固的朋党斗争!这种毫无变化的龙门是你们想要的吗?魏彦吾想过改变吗?我父亲!他又想过改变什么吗?他们明明有这个能力,却只专心于玩他们的政治游戏!只将我们当做这场闹剧的无声泡影!”

“哎……”围栏里的男人看着下定决心的龙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晖洁和塔露拉是被马总长和陈的母亲携手带大的,但在两人的母亲撒手人寰,塔露拉被强行带离龙门以后,时任陈府管家及廉政公署长官的马先生成了陪伴在陈晖洁身边的最后一位“亲人”。

最后一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人”。

马总长明白,陈不会放弃,为了救下最后的“亲人”,即使要以命相搏,她也在所不辞。

“不,你不能再被卷进来了,晖洁。”心力交瘁的马先生做着最后的尝试,“否则,你母亲的死……”

“母亲她是抑郁而死的。”陈打断了马先生的话,“可是呢,马叔叔,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到母亲死讯的吗?”

“……”男人没有回答。

“是文月阿姨写信告诉我的,哈,那个时候,我还在维多利亚留学……”我站在陈的身旁,有些不敢相信方才的所见所闻,我从未看见过情绪表现如此复杂的晖洁。

愤怒,无奈,悲伤,彷徨,苦闷……此时此刻的陈失去了往日的坚毅不屈,她像是一个无限蔓延的漩涡,将近乎所有的负面情绪吞入了内心深处。

后来,在陈晖洁接任近卫局局长的那段时间里,这样的情形再也没有发生过……那些糟糕透顶的情绪化作了她纤纤玉手中的一个个废纸团,惨遭龙女蹂躏一番以后,便被径直扔入垃圾桶中,成为众多纸团中的另外一个。

后来,这些纸团,也变为了陈晖洁成长的一部分。

“呵,真是讽刺啊,母亲,到头来,还是你最记恨的人最关心你,最关心你的身体,关心你的子女。”陈自言自语道,“那么……我那贵为王爵的生父呢?当我母亲被幽闭和孤独折磨得体无完肤之时,他有回过家吗?有照顾过孤零零的她有将母亲郁郁而终的死讯告知于我不,他什么都没有做,他甚至不愿意告诉我母亲的病情!一直到母亲去世之时,我才从文月阿姨那儿得知了母亲病逝的消息!”

“他连一座矮矮的浅坟都懒得为我母亲修造……”

你没听错,即使这不像是陈平常说话时该有的样子——咬牙切齿,低吼之声宛若独狼的怒嚎。

那时的陈晖洁就是这么暴躁。

青筋暴起,双拳紧握,声嘶力竭。

不懂得聆听教诲,不知道克己奉公,更不了解人情世故。

真的,没有什么东西,会比九离职前暴怒至极的陈晖洁更恐怖了,凛冬小姐和她一比都只能算是儒雅随和的。

“所以……”陈尽力压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别再躲闪了,马叔叔,我们凭什么只配做刀俎下的鱼肉只配沦为棋盘上的一粒棋子”

“我们可以的!只要我们找到共同的敌人!我们就能……”

九:“安歧——”

“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