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八(1 / 1)

过去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事情的结果,兔子。”九接上安歧的话,双眉紧皱,眼神里满是怨恨与愤怒,她用双手死死地抓住下属的黑色衣袖,“你忘得可真快啊安歧,忘了枫老在卸任前的嘱咐,又忘了你我身为警察和军人的职责所在。我真想知道,在你那搭错了不晓得多少根神经的脑袋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近卫局督察的位置。”

“哈哈,认真的”

“……”

安歧的答复异常自信。

“是谁忘了那些本不应该被遗忘的记忆是我吗?军人的职责所在前辈的叮嘱寄托你真是在为了这些才将自己置于死地而不顾”

安歧:“你好像搞错了吧,老太婆,你只不过是为了个人恩怨才想和行政大楼里的那些人拼个鱼死网破,你真的有把近卫局的生死存亡放在眼里过”

九:“你口中所说的生死存亡,指的是把近卫局送入到炙手可热的政治斗争里好一个置于死地而后生啊,安歧夏树。在我看来,谁都不应该插手魏和陈父亲的勾心斗角,特别是——我们。”

九:“你现在对着那位整天沉浸在名利场里无法自拔的魏彦吾俯首称臣,你默认近卫局就注定是他巩固统治、摆脱皇帝束缚的工具,那你是否有想过他从来就没有为他手中的这把工具好生着想”

九(情绪逐渐激动):“我不会怪罪魏彦吾杀驴卸磨的卑鄙计量,枫老和周老师也同样不曾在乎。我甚至认为,如果没有魏从中作梗,直接管控近卫局森严的官僚系统,那么近卫局也会被陈父和皇帝的人层层渗透,根本等不到我们的继承人加入警局的这一刻。”

蛇女的拳头更加用力,指甲戳破了兔子的衣领,浅绿色的血管也在苍白的皮肤下渐渐胀起,恨意在她心中熊熊燃烧,“但是,他本可以保留两位前辈的官职;他可以联合鼠王,抵御皇帝的爪牙和节钺;他可以命令前辈继续栽培我们,直到某一天我们能够身负重任,前辈们深藏功名,卸甲归田……”

安歧脱口而出:“你说的这一切假设都是绝无可能实现的,一个绝对狡猾的政客不可能会无条件地信任功高盖主的两位武官。”

“对,他不信任……”九禁皱着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安歧,那双翠绿的眸子仿佛也为九心中的怒火而点燃,闪烁出熠熠生辉的审判光芒,让近在咫尺的安歧不由得浑身一颤,“即使枫老、鼠王,还有周叔为他这座冠冕堂皇的龙门付出了无数的精力和时间,付出了沉重到人已无法接受的代价,那个人也从来没信任过他们!”

“枫彬语的父母被你和他秘密转移到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位置,他竟忍心让人畜无害的普通警员三年都未曾见其父母一面;周叔的妻子,一位近卫局的普通文职人员死于某群外来绑匪之手,两人都为近卫局付出了毕生心血,终身无子;你知道这两场灾难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诗怀雅为什么到现在都还对你恨之入骨。”

“我知道——但我劝你谨言慎行,九督察。”安歧一改往态,在提到周槿瑜之妻时,兔子脸上的笑意竟全然消失,“您最好别在这种公共场合提起一些近卫局的机密要闻。”

“那好,那你回答我,兔子。”九冰冷且颤抖地笑着,“是我拒绝了魏彦吾的指挥和安排吗?”

“……”安歧未做答复。

“又是我一意孤行,对我的长官不忠不义的吗?”

“……”安歧依旧沉默不语。

九:“不,是魏不信任我们,就像那位坐在大炎皇位上统筹内外的炎国圣上不曾相信留守边疆的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