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七(1 / 2)

过去

龙门近卫局局长办公室“长官。”我站在安歧的办公桌前,手里捧着的,正是前天晚上刚好阅读过的黑色文件。

此时是周一清晨,九因为有公务在身,并没有出现在办公室之中,硕大宽广的局长办公室里,只留有安歧一人的身影。卡特斯睡眼惺忪地抬起脸来,她一手撑头,看着无精打采的枫彬语将手中的文件送回到自己的桌前。

“……”

“都看过了?”安歧平静地问着。

“嗯。”枫彬语也同样平静地回答着。

“你要多谢谢九,明白吗?”兔子拿起笔筒中的一支黑色签字笔,游刃有余地在自己的五指之间来来回回地戏耍起来,“这个疯婆子在用自己的职业生涯为你父母的人生安全做担保,呼,太少见了,在局里待了这么些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玩儿这么大的。哦,对了,还有……”

安歧夏树顿了顿,她翻开手里的那本黑色文件,伸了伸脑袋看向门外,“绘绘子还在外面吧?”

“对……”我如实回答,并且对安歧夏树的言下之意心知肚明,“是我让她在外面等我的,等一会儿,我们还要一起去送人事处的文件。”

“哼,做得很好,枫,我猜,九那天晚上一定跟你说了很多,你也一样知道了很多,但可惜,受伤的人永远都是我这个任人差遣的卑贱下属罢了。”安歧心怀鬼胎地眯眼笑着,“好好对待你的新搭档,明白吗?”

“我知道了。”枫彬语没在做过多停留,他转身离开,朝着走廊外射进来的明媚阳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听大人的话”安歧夏树的自言自语像是一双强而有力的糙手,硬生生地将雪虎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这是我父亲在我就职前说的话,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女人慢慢地将自己的双脚伸展在了办公桌的桌角边缘,整个人都像是卧倒在沙发上一样,纤细的身体彻底平躺开来。

“体会到了吗?小枫。”墨黑色的齐肩短发遮住了卡特斯的黑色眼睛,同样也将新生的黎明阳光阻隔在了那一头漆黑靓丽的青丝之上。普照大地的光辉太阳也许能将安歧的秀发映衬的油光发亮,但这个注定行走在黑暗里的女人,再也无法迎来自己的曙光,“在政治利益面前,每个人都是脆弱的。”

十几分钟后

“噗,哈哈,学长。”

……

“学长!”

“嗯?”

迷迷糊糊的我总算是听见了绘绘子的呼喊。

“人事处的话,该往这边走。”小巧玲珑的萨卡兹指了指右边的走廊,脸上露出了如沐春风般的阳光微笑,“你走反啦。”

“嗯。”精疲力尽的枫彬语则回以一个甚是乏累的笑容。

我在不经意间看向了面前这女孩儿的背后,看着女孩儿消瘦的背影。

这个为生存而穷极一生的“恶魔”显得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女性萨卡兹几乎都是有尾巴的。

但绘绘子却没有,为了在种族仇恨日益严重的龙门继续生活下去,她低声下气地选择了磨平双角。

至于尾巴的摘除——在进行移除手术前,近卫局的医生们考虑到寄生虫对于绘绘子脊椎的影响,并没有为她进行全方面的麻醉。

也就是说,这个一旦遇到危险就会害怕到痛哭流涕的女孩儿,曾忍受着巨大的身体痛苦,完成了从“试验品”到“预备警员”的角色转换。

她很勇敢,勇敢到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九和安歧都以为,在我了解了绘绘子的往昔以后,我会对自己的保护对象刮目相看,但是她们都想错了。

我从来都没有憎恨过绘绘子在“圣伊丽莎白”里的大开杀戒。

我只会对这个拼尽全力都想要活下去的萨卡兹女孩儿感到无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