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1 / 2)

过去

这是我跑过的,最远的二十五公里。

身后的“恶魔”注视着我,前面的天使陨落远方。

黑夜,白天,在我眼前来回闪动。

我奔向她,明知这是累出来的幻觉,却依旧想拼尽力气,去靠近。

可是无论走过多少级阶梯,她总是站在那里,形影不离。

追不上,赶不到。

我最后一个抵达终点,在所有人略微敬佩的眼光中,倒在亨德里克斯的怀里。

“吾主,你往何处去。”

士兵们围了上来,有人用头盔为我扇风,有人给亨德里克斯递来了水壶,又有人卸下我背部沉重的包袱,死命地呼叫着姗姗来迟的担架与医生。

意识,终于从永无止境的幻觉里解脱,它大呼着“舒服”二字,叫我微微睁眼。

看见了什么?

满脸战术油彩的教官们。

耳朵变成“飞机”的老亨。

袖口上映着十字的军医。

狭缝中,“雪茄”点燃了手中的烟,刹那间,云雾缭绕,他的身后……那是双破碎的羽翼吗?不对啊……

不对……他明明是只龙来着。

周遭的山林也发生着变化。

残垣断壁,城市,因战争变成废墟;硝烟漫弥,孩童,因活命化身佣兵。

他后面那些人又是谁?

白发绿裙的猞猁。

优雅端庄的女帝。

藏头掩面的圣明。

“呼~”

他吞云吐雾,那些画面,也伴随着空中,那些飘忽不定的灰色气体,烟消云散。

长长的奔尼帽始终掩盖着他的颜面,像是在述说,他,还有他身后的那些东西,有着什么“荡气回肠”的过去。

他对我说。

他对自己说。

“不要让别人对你的寄托,化为乌有。”

现在

龙门近卫局招待所5:00p

“这是黑小姐留给你的,长官。”

刚刚送走了黑,我们便马不停蹄地回到招待所,以安排另外一件事。

“哦,谢谢。”我拿过安比尔递来的信件,熟练地拆开,就在我以为黑会在信里写些什么石破天惊的东西时。

却只看见硕大的白纸上,只甩下了寥寥几个大字。

“在?中门对狙。”

“呵。”

我差点笑出声,实在想象不出来,这居然是我那冷酷无情的老师可以说出来的东西,估计是她最近无事可干,便沉迷白给,无法自拔。

或者说,她是想写些东西给我,却又不知道如何提笔,觉得说不出口,那些儿女情长的抒情语录。

“老哥……”

“嗯?”

“局子最近是不是招人招太多了,怎么又过来一个啊……”

“不不不,你想多了,只是例行的缺漏补齐而已。”

“缺……漏补齐?”安比尔慵懒的声音充满了魔性。

“你不知道吧,你快要回拉特兰那边了。”

“啥!?”

“嗯哼。”我耸耸肩,“怎么?你不应该庆祝一下?这几个月没少被陈sir关照过吧。”

“嘛嘛,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比如?”

“比如老街的那家鱼丸摊子,还有街边上的那家饺子馆,拉特兰可没这些好吃的东西。”

“……能有点出息不?嗯?”我用力地拍了拍她头上的的“节能灯管”,“客人呢?”

“嘛~大厅里坐着。”

“行,辛苦了,周末还来这儿忙活。”

“嗯?喂喂,枫sir,那我调走的事……”

“骗你玩的。”我头也不回地转过房门,“只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