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是我、有我、无我(2 / 4)

的目标,但其实却没有下定决心去追寻,反反复复,抓心挠肺,所求不得,便心头犯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对?”

罗炳忠点头说道“是呀,北宋末年的奸臣蔡京,在年少时,何尝不是刚正之人?蔡京为翰林学士兼侍读、修国史。文及甫一案出现,不畏文家权势。”

“可是几经沉浮,最终变成了祸国殃民大奸大恶之徒。”

文及甫的爹是文彦博。

文彦博的最大名言就是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

宋神宗召集两府宰执,总论庆州叛军之事,最后讨论到了是否应该执行新法之事上。

宋神宗想变法,怒喷文彦博,对变法反对声浪最大的不就是你们士大夫吗?百姓们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文彦博直接说官家和士大夫共治天下,而不是百姓。

文彦博怼的宋神宗哑口无言。

在大宋朝如此顶撞皇帝是什么下场?

宋神宗给文彦博封了太尉出判大名府,文彦博一直活到了九十二岁善终了。

文彦博为何如此狷狂?

因为文彦博家里世代做官,是带宋的文脉之一,直面顶撞皇帝,而且如此大逆之言,皇帝只能给太尉,让他出京去了。

与士大夫治天下,与百姓治天下也。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蔡京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刚正之臣,对大宋的官场还有点幻想,然后被现实教做人了。

正如朱瞻墡所言,雾非雾,花非花,陋室非陋,白马非马的人生阶段,是最容易犯错的时候,最容易被外邪所蛊惑的时候。

蔡京不是一时糊涂,他清楚自己在干些什么,明明白白的做了奸臣。

朱瞻墡往前走了两步,低声说道“人如此,国亦如此。”

“稽戾王回京之后,若是陛下未曾太庙杀人,你猜现在是何等模样?”

罗炳忠一摆手说道“臣不敢猜。”

朱瞻墡看着天边风卷云涌,低声说道“一定会有人团结在稽戾王的身边,一定会出现党争,而且这党争愈加激烈,最终党祸盈天。”

“这和陛下英明与否无关,他们也不是真心对稽戾王恭顺,只是…借着一杆龙旗大纛生事罢了,所以,孤在陛下离京之后,就必须要赶紧离京。”

“若非陛下果断,直接在太庙杀人,此事之祸,无绝远。”

朱瞻墡到了京师之前,一直是有我之境,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迷茫的很,山不是山,物不是物。

所以当时他一直关注京中来信,一直等到了稽戾王伏诛,他才放下心来。

作为嫡皇叔,一旦党争起,他必然被卷入,作为宗室的代表,如何能躲得过去呢?

朱瞻墡总结性的说道“陛下用了一剑,破了大明的有我之境,方有今日大明之中兴、治平之世的征兆。”

罗炳忠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朱瞻墡的话,俯首说道“殿下所言有理。”

朱瞻墡走下了三十六级的天梯,笑着说道“有我之迷茫,就如同在一个密不透风一片漆黑的房间里,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孤是至襄阳转驿路至重庆府之前,方才破了这有我之境。”

“其实孤早就准备好了,准备到了襄阳,到了襄王府,就装病!”

“可是最后想了大半天,还是决定来贵州了,陛下将播州宣慰司,一分为二,一部分给了四川,一部分给了贵州,贵州九溪十八洞,洞洞有玄机。”

“孤若是不来,陛下治贵,至少需要五年之期,孤来了,三年之内必有转机。”

“孤是嫡亲王,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啊。”

朱瞻墡走下了龙岩山,看着那号称永不攻陷的海龙屯堡垒,站稳了身形。

朱瞻墡一直求的是活着,他一直以为需要陛下的宽宥他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