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寒回到了那座显贵却阴冷的华殿，坐在大殿中央的而王座上若有所思。

红莲不渡站在一侧，脸上有迷惑神情，道“没想到天地竟生出一道天谴，只可惜让它跑了。”

白夜寒周围气压很低，道“这天谴初成，杀心不重，此时寻回，可以消灭掉。”

红莲不渡会意，道“那和尚这就带人去找。”

他刚迈出两步，想到什么，转过身来，微笑道“方才路上，蓝烟好像往战场的方向去了。”

白夜寒神色缓和下来，道“她去那做什么？”

红莲不渡道“我看她在战场周围开好了转生咒，想来是要去超度亡魂吧。”

白夜寒叹了一声，道“她总是这样……”

红莲不渡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大殿。

他们的对话，重慕颜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心中焦虑，脑海里全是白夜寒重伤的样子，描述不出来那种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风涌了进来，随风进来的还有一个窈窕的人影。

来人道“怎么死了这么多人？你动手了？”

这声线悦耳，隐隐有几分凉意。

重慕颜猛一抬头，只见一个身着白裙，头戴白纱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边走边摘下头顶白纱，露出那张重慕颜十分熟悉的绝美容颜。

是蓝烟。

这时的她应该还未成亲生子，一颦一笑有着少女般的傲挑。

白夜寒见到她来，立即起身，竟是去迎她。

白夜寒道“战场那边，你多余过去。”

蓝烟道“我不去，那么多亡魂怎么办？让他们在人间飘荡，修成厉鬼？你倒是成天坐在这里高枕无忧，到时候这些麻烦事不都是我去清理？”

重慕颜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原来她不仅对白亦乾这样说话，当着白夜寒也是丝毫面子不给。

白夜寒视线下移，触及蓝烟白衣上的污迹，道“怎么弄的。”

“还不是因为你，为什么杀这么多人，你不是告诉我说你要劝降？”蓝烟将身上的泥泞扑干净，不着痕迹地推开了白夜寒伸过来的手。

白夜寒收回手，道“要不要去后殿换件衣服？”

重慕颜微微蹙眉，白夜寒的寝殿里为什么会有我娘的衣服？

闻言，蓝烟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来，道“你殿里为什么会有女子穿的衣物？”

重慕颜无声地望向白夜寒，白夜寒眸光一直缩在蓝烟身上，目光相撞的那一刹那，白夜寒挪开了视线，自然地道“为什么不能有。”

蓝烟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道“你还未成亲，殿里就放女子的衣物，也不怕你未来夫人生气？”

白夜寒不说话了。

蓝烟肯定是不会去后殿换衣服的，这里再怎么说也是白夜寒的寝殿，她去后面换了件衣服算怎么回事儿，况且，二人关系还是上下属，理应避嫌。

殿内陷入尴尬的沉寂，蓝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歇了一会儿。

白夜寒也跟着坐下，他显然是不知道要聊些什么。

终于，蓝烟看不下去了，率先开口道“你不是告诉我，这些藩王是可以被劝降的？如今，没有一个活口。”

重慕颜轻哼了一声，劝降？人皇可是一直在城墙上看戏。

白夜寒道“幽都援军帮忙解围的。”

言外之意，他没动手，鬼帝杀的。

蓝烟摇了摇头，道“我也猜到了，死状那么惨。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了。”

他，自然说得是白亦乾。

重慕颜冷眸扫向人皇，心里恨得牙痒痒明明不是那样的，白夜寒居然不解释，怪不得我娘对相公的偏见那么大。

白夜寒点头，道“下次不用去战场帮他们超度，一群乱臣贼子罢了。”

蓝烟眉梢上挑，奇道“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