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人生？

可她这样糟糕的人生，怎么换？

“你不是不想嫁给赵尚书家的那个残废儿子么？”女子纯澈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惋连忙点头。

“想不想永远摆脱刘嬷嬷的打骂？”

“想。”

“想不想从此过上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想，但是我能吗？”姜惋觉得她的问题太过不真实。

“当然能。”少女扬唇一笑“我替你嫁。”

“什么？！”姜惋眼角挂着泪。她瞪大眼看，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也不是，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代替你回京。”

“你替我？”姜惋指指自己“可那是帝京，我们要是被拆穿了，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些我自有办法。不过，要想交换自由，你也得适当的放弃一些东西。”

姜惋注视着眼前的女子，不知怎么的。她明明不认识眼前这个明媚的少女。但她说的话似乎有一种奇妙的力量，让自己无法质疑。

她伸出多年劳作的受过风吹日晒的手擦了一把脸，仰头嗫嚅的问“我……我要放弃什么？”

“放弃你现在的姓名，身份，和过往的一切。我要你终身不得踏足帝京，终身不得向任何人提起你的过往。”少女站起身，语气带有不可质疑的威严。

“我愿意。”姜惋说。

“不，她是姜家四小姐。下个月就要返回帝京出嫁了！你们不能……”

少女眯了眯眼走到刘嬷嬷身边“看来你是忘了我刚刚说了什么了？”

刘嬷嬷连忙咬住嘴唇不语。

“会写字么？”

刘嬷嬷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说话，会不会写？”

“我……”

‘不会’二字还没讲出来。一颗药丸就弹入她口中，直咕噜的就滑下了喉咙。

“咳咳咳”刘嬷嬷捂住嗓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少女示意男子放开她“你该庆幸你不会，不然可就不是哑了这么简单了。”

刘嬷嬷眼里露出凶狠而不可置信的目光，她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咳得满脸通红。

“但是我想问……你为什么要我的身份？”姜惋弱弱低低的声音传来。

“因为，世上无数种生活，我偏要过最好的。”

过最好的？

选择了她但这种身份，不带来麻烦就不错了。

“你不是天朝人吗？”姜惋接着问。

“你只管好好享受接下来你想拥有的人生，不该问的事情你最好别问。还有，为了确保你守信，我会安排两名侍女在你身边，如影随形的跟着，也可以算是保护你。现在，你可以想一个新名字了。”

青衣少女突然多了一句感叹“惋，真是个可怜的字。”

姜惋咬了咬下唇道“是，我娘就是因为觉得我可怜，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不如以后……我就叫飘零吧……”

“随你。”少女深深看了她一眼。

飘零，漂泊无依，孤苦伶仃。

“但是，以后姜家四小姐叫姜姒。而姜姒，只是我，也只能是我。”

“现在，你自由了。”

自由了……

自由了？

飘零看了一眼刘嬷嬷，又看了一眼姜姒。

“我，我真的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

看着青衣少女点头。

飘零喜极而泣，立刻跪倒在地上，感谢苍天保佑。

可激动的何止她一个呢。

青衣少女隐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自己此刻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她沐浴在阳光之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突然感觉重获了新生。

她是独孤云苒，她是金枝玉叶，是西凉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