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不共戴天之仇，已经很难有重修于好的余地了。

“反正，尽可能镇住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吧！”

一辈子，从没这么憋屈。

说完这句话后，谷主站起身来，带着那龙形小兽，离开齐天窟，往那万道源泉位置而去。

留下齐天沐羽和齐天沐玥对视，都忍不住叹气。

“被那阴阳界传承耍了一把，接下来的日子很难了。”齐天沐羽道。

“好在狱魔氏死了个大圆满，燧神氏少了一个未来的大圆满垿境。至少，他们认为我们得了传承，害怕我们……”

“那么接下来，连我们自己，都要以为我们得到了宝藏，不然，内心不够笃定，真的容易露馅，一露馅，父亲还没恢复，就靠我们，那就真完蛋了。”齐天沐羽道。

毕竟，对方已经有了万道圣典和祖训的旗号。

两人对视！

又叹气了一口。

内心之憋屈、尴尬，言语，已经没法描述。

……

小阴界。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诸如这样肃穆、威严的声音，不断在李天命耳边回荡。

十年！

这十年，他是清醒的，也是迷糊的。

说不清楚是什么状态。

反正这十年，温柔，没断过。

在那万倍道义的驱使下，他们以阴阳界的修行方式，遁入了一种无法言之的秘境。

从暴烈的战斗，到舒缓的共融，再到十年后，情深意切，仿佛融为一体。

彼此已然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李天命愈加清醒。

他知道极光没有邪念困扰，可能比他更清醒，但是，她也更主动。

因为，在这黑白巨人的执掌下，这一个超然的仪式，他们被驱使着，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只能千万次的星辰对撞，完成一场来自阴阳界的修行道义。

不同颜色的星辰微粒，不同的秩序力量，黑金色光芒和粉色光芒的融汇，一股股全新的力量涌遍身体，造福彼此。

他们自己都能感受到，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修行方式，发生着了新的蜕变。

李天命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一场持续十年的梦。

梦里，极光这个大姐姐，温柔笑着凝视着他，和他讲了一个个的故事。

这些故事深入浅出，道理巨大，每次听完故事，他便依偎着极光，像个孩子沉沉睡去，醒来之后，又是一个新的故事。

而且讲故事的人，有时候还会变，变成了棂儿、蓝芸，有时候还会变成五十个微生墨染、潇潇、紫禛，当然还有燧神曜，甚至是一些陌生人。

当然，李天命知道，那是错觉。

那些故事很奇妙，能让人醉生梦死，沉浸在道理之中，无法自拔。

这样的故事，能让人忘记时间、忘记世间一切的烦扰，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极乐世界，比红尘还要令人沉迷。

李天命纵使越来越清醒，把讲故事的大姐姐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唇齿、睫毛、朦胧带雾的粉色眼眸，以及散落一地，就像是开成一朵粉色玫瑰般的发丝。

还有其他忘记不了的芳华。

到现在，李天命都不确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一场梦。

“姑姑。”

最后一次，他在极光的身中沉沉睡去，李天命只知道，自己秩序成长了很多，十年前，那珍贵的燧神血早就融汇到他的劫轮当中，引发着识神拟象的恐怖蜕变。

李天命感觉太累了，所以这一切的突破、蜕变，他还功夫去仔细研究，反正他只需要知道，自己造化巨大就是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