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赏？

容惜音觉得王常这词用得，就跟她跟国公府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真是一点都不含蓄。

“好啊！反正无聊。”容惜音笑容灿烂。

“容小姐请。”

容惜音跟上王常，才发现他身后还押着一个人，正是之前传唤过自己的张喜。张喜嘴巴被堵着，一张脸被打得鼻青脸肿，身子被拖着，显然受过重刑。

王常笑着道：“容小姐别在意，有人吃里扒外，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奴才自然要管教管教。”

容惜音朝王常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王常还是温和笑着的和善样子，“容小姐，请吧。”

容惜音跟着王常去了天牢，到门口就看到一道灵活的身影往外跑，仔细看还有点眼熟。

“二哥？”

容二鸣连忙停下，“音音！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行，我先跑了！”

容惜音记得今天容二鸣要去找轩辕靖拜师，来刑部大牢做什么？正想着，就见里头跑出来几个当兵的，一脸凶神恶煞，追着容二鸣跑。

王常笑着道：“他们三王爷手下的兵。王爷这人虽然随性，但不会伤害容二公子的，容小姐放心。”

容惜音点头，倒也是。

“奴才还有话要问张喜，容小姐请自便。”

“好，多谢王公公。”

王常让人拖着张喜进入审讯室，关上铁门后，外面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容惜音朝另一个方向走，但走没几步，就听到萧瑾轩的声音。

萧耀霖和萧瑾成等人重新被关回大牢里，直到此刻，他们还是无法相信萧瑾轩居然是皇上的人！

萧瑾轩惯常温润的脸上一片漠然。

萧瑾成抓着大牢的木栏，“瑾轩瑾轩，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你帮我跟皇上求求情！我求你了！”

萧耀霖因为受打击过大，捂着胸口坐在旁边，呼吸困难。

见萧瑾轩不为所动，萧瑾成又连忙道：“你看看父亲，他快不行了。咱们可是兄弟，再怎么说也是萧府生你养你的对不对！”

萧瑾轩没有理会萧瑾成，而是将目光落到萧耀霖和萧大夫人身上。

萧大夫人身体向来不好，此刻脸色还有些不正常，但在一众萧家人中她却是最冷静稳得住的，“是我看走了眼，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萧瑾轩道：“瑾轩有今天，全仗夫人栽培。”

如果没有萧大夫人，他也不会从小就深刻明白嫡庶有别，知道除了从医，萧家不会给他第二条路走。

萧大夫人轻咳一声，淡淡道：“事到如今，你要如何才肯解救萧府？是要我的命，还是要你父亲的？或者，我们两个的都要？”

萧瑾轩摇头，“没这么容易，我说过，要你们生不如死！”

萧瑾轩说完，转身离开，身后是萧府众人的哭声和求饶声。

容惜音没想着要偷听，但突然见到萧瑾轩还是有些尴尬，此时萧瑾轩脸上还有来不及收回的痛苦。

萧瑾轩微怔，神情恢复惯有的温润，苦笑，“真巧，我……”

“出去再说吧。”耳旁都是痛苦的求饶或喊冤声，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

萧瑾轩跟着容惜音朝外走，天牢的路黑暗又潮湿，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前面的身影，连世间的痛苦都能遗忘。

此时已经是黄昏，暮色四合，天光从四周包围而来。

萧瑾轩道：“其实我很早就在替皇上做事，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以后，容小姐就当不认识我吧，是瑾轩不配。”

他知道容惜音一直是诚心待他，他却不能坦诚相对，只能远离。

而今天容惜音还冒险特地为他求情，更令他痛苦。

是他对不起她。

“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