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把宋徽招的那些信息告诉了郁婉。“他什么都招了，但唯独不承认他杀害了娜露。”

“为什么？”郁婉不解，以宋徽目前背负的罪名，再多一条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而且我觉得他招得太快了。”霍九卿有一种感觉，虽然宋徽看起来是招了，但实际上他暴露的信息对实验室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他甚至觉得如果宋徽只知道这点信息，实验室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地安排人杀他灭口。

郁婉也觉得有点怪异，但这种怪异的感觉她说不上来。按说如果她站在宋徽的角度，对方都要杀她灭口了，她肯定会为了保命，配合警方行动。但如果她不管配不配合都是死路一条呢？就比如现在，宋徽几乎没了选择。实验室那边要杀他灭口，而警方这边就凭他犯下的罪行，他就算不被判死刑，也会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

或者……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软肋！

“宋徽身边还有没有什么和他关系很亲近的人？会不会是有人威胁他担下一切后果？”

郁婉能想到的九爷也想到了。他让人调查过宋徽，发现宋徽除了一双父母，并没有什么关系特别亲近的人。而且，他和他父母的关系并不好，他父亲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我让人暗中调查过他的母亲，并没有发现被挟持的迹象。”

郁婉忍不住追问“那他有交代他加入实验室的原因吗？”她还记得九爷说过，大学时期的宋徽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她想了解他加入实验室的动机，是什么让他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九爷回想了一下，宋徽其实有提过他加入实验室的理由。他说，那些人威胁他如果不配合就把他变成实验人。但仔细想想，这虽然可以作为他加入实验室的理由，但却不能作为他心安理得帮实验室作恶的理由。

如果被迫要做某种自己打心底抵触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从施行者身上发现一些抵触情绪。但实际上，他在宋徽身上看不到半点排斥，只能看到享受。

也许宋徽被实验室威胁是事实，但更可怕的是他的整个心态都已经扭曲了。

“我再让人去调查一下他在离开大学后的遭遇，挖出他道德沦丧的转折点。”

郁婉觉得和九爷谈话，真是太省心了，往往她只是牵了一个头，他就把后面全都想好了。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觉得有一个人也许能指证宋徽杀了娜露。”

“谁？”华笙肯定是不能动的。这一次审问艺人，刺激艺人发狂的办法就是华笙的。她目前的身份还没暴露，霍九卿希望她能潜伏好自己，以方便为他们更多的信息。

郁婉说“娜露的男友张新睿可能知道点什么。”她把大致情况和九爷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对九爷说“我可以让娜莲试试去劝他。不过要等到我们这期录制结束后，娜莲才有时间。”

“行。”

九爷发现他的小女友总是能给他一些出其不意的点子。这边两人正聊得起劲，另一边孟宜君跑出一段距离后突然又顿住了脚步。

她越想越觉得不得劲，现在是训练时间，郁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不是也是冲着九爷去的？

她回头朝后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郁婉的影子。她敢笃定，郁婉肯定去找九爷了。这小贱人，身后有一个金主还不够，居然还敢肖想九爷！九爷那种人物是她攀附得起的吗？

想到自己刚才的遭遇，孟宜君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拿出手机轻手请脚地走了回去。

既然你这么喜欢勾引人，我就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被九爷扫地出门的！

她一路走来，一个人也没撞上，很快就回到了那一间训练室前。

训练室的门被关上了，但她隐隐听到了郁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小妖精！果然在这儿！

她紧张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