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待大厅里，在她们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温氏的职员，很多人在听到苏珊叫他们温总为“周周”的时候，都竖着耳朵听着。

周成蝶意识到这一点，也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但是要她和苏珊再约个地方说话，她做不到，而且看样子，苏珊有意将话题往顾炎身上引，她就更不乐意了。

“苏珊，你闹够了没有？顾炎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的案卷已经在李律师的桌面上了，最近就会提交，但你说你要走，你真以为你走得掉？还是又想到什么鬼点子来破坏我和顾炎？”

她苦笑——好闺蜜不过如此，为了一个男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朝苏珊挥了挥手：“你走吧！别白费心机，没用的。”然后，头也不回地阔步走出办公楼。

“真的对不起，顾炎的事，是我错了。”苏珊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周成蝶的车边。她忽然警惕地朝四周环顾了一圈，趁着周成蝶进了后座，她也立马坐进去。

“你到底要干嘛？”周成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是要厚着脸皮，跟我一起去找顾炎？”

“不是不是。”苏珊连忙摆手，“我是真的看到了，你最近真的要小心点。你看你现在正式成为温氏总裁，女总裁哎，要颜有颜，要钱有钱，肯定会有很多粉丝追随你。”

“那又怎样？”司机坐在前面，听着两个女人聊一些很奇怪的话题，很有自知之明地下了车，把空间留给她们。

苏珊发现，周成蝶真的在听她说了，赶紧回答：“那些粉丝素质，参差不齐，保不准有那么些私生饭或者脑残粉会对你做出过激的行为。”

周成蝶囧：“……”

“你别不相信，我今天早上来找你，其实是想跟你告别的，但是无意间看到你的几个粉丝，觉得好可怕，就想着还是跟你说说。”

“我们现在很熟吗？你跟我告别？”周成蝶冷哼一声，“好了，你说的事情，我记住了，多谢提醒。现在你可以下去了吧？顾炎还在等我。”

“真好。”苏珊说着，忽然紧抿住唇，抬头，眼角有一滴泪滑落。

苦情戏？

这是周成蝶的第一感觉。

苏珊却一直抬头，看着车顶，神色淡淡，语调淡淡：“还记得实习的时候，我们聊起暗恋的那个人。你喜欢的那个他，现在也喜欢你，就在你身边。可是我喜欢的那个他……出国了……”

周成蝶的思绪随着她的话，渐渐飘远。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俩租了那么一间两居室，本来是一个人睡一屋的，结果她俩经常挤在一个屋里，一张床上，偶尔也会聊曾经青涩的时光。

那个时候，她们都有自己暗恋的人，她暗恋着顾炎，但是没有告诉苏珊。

同样，苏珊也暗恋着一个人，而苏珊也只是说：“他已经有了他想要保护的女孩子，我的暗恋，注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恋。”

再后来的苏珊，和顾炎，和她之间闹了那么一大堆事，她就很自然地联想到苏珊当初说的暗恋，也很自然地认为，苏珊暗恋的就是顾炎。因为那时候，顾炎有了秦月。

可现在，她却说，她暗恋的人出国了。

苏珊继续说着，眼神飘向了窗外：“曾经，我被嫉妒冲昏了头，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失去了你，失去了徐文瀚那样的好朋友，还错过了追求我暗恋的那个他的最好时机。”

“所以你说你要出国了，就是要去追他吗？”周成蝶素来心软，这一次，还是被苏珊带了节奏。

“嗯。”苏珊这才慢慢地转过脸，看向周成蝶，而后，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曾经拼尽力气想要得到顾炎，只是因为不甘心，即使他把我告上法庭，我也不恨。”

周成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却告诉周成蝶：“那时候，以为是太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