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谦，你也去睡会吧，外婆守着你舒阿姨就行。”苏兰看着程谦对舒意安这么关心，很是感动，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程谦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守着舒意安。

听到苏兰的话，扭头看了她一眼，支着小牙笑了下，“外婆，我不累，您去睡吧，我在这守着就行。”

“我也不睡，我们一起守着她。”苏兰看着程谦，眼神很是慈爱。

程谦点点头，回头继续守着舒意安。

头顶上的吊扇呼啦呼啦的吹着，窗外知了不停的叫唤，两种声音交叠在一起，就形成了最好的催眠音乐。

苏兰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眼角撇了眼睡得正香的舒意安，靠在椅子上就睡了过去。

室内异常的安静。

程谦感觉有些不对劲，扭头，就看到苏兰睡着了。

拿起床边的一条薄毯，轻轻给苏兰盖在身上，然后又坐回原位，继续守着舒意安。

舒意安睡着后，又做了同样的梦。

白雾迷漫整个空间，她孤寂一人行走在白雾中，周围什么也看不清。

怎么又在这个梦里。

舒意安一手抚着肚子，一手在空中试探，怕在白雾中看不清前面的路，撞到哪里。

每踩一脚还是小心翼翼。

虽然已经是好几次做这个梦了，但舒意安总会不由自主的做出防御的姿势。

“妈妈，我好疼啊，我好疼……”

那道熟悉的男孩声音再次响起。

舒意安大声说道，“你在哪里？”

“妈妈，我好疼，好疼啊，快要疼死了……”

男孩的声音好像就在她耳边一样，可她看来看去，也没看到男孩的影子，周围只有白茫茫的白雾。

“孩子，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舒意安急得满头大汗，站在原地看着四周，可她什么也看不到。

“妈妈，我好疼……”

男孩的声音渐渐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小。

“孩子……”

舒意安猛的坐起身，吓了程谦一跳，扑过去，拉着她的手，焦急的问道，“舒阿姨，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舒意安呼吸紧促，脸色苍白的看着程谦，手摸向肚子。

孩子好好的。

那梦里的那个男孩是谁？

程谦见舒意安不说话，轻晃了晃她的手，“舒阿姨……”

“我没事。”舒意安从梦中回到现实，摇摇头，伸手摸了摸脸，冰冰的，很僵硬。

“舒阿姨，你哭了。”程谦蹙眉，“你上次做梦，也是嘴里喊着孩子，是不是做了同样的梦？”

舒意安看了眼苏兰，见她睡得安稳，这才小声说道，“我不清楚，那个梦太过于真实，好像真的发生一样，可……”

医生说孩子好好的，她也没感觉到肚子哪里不舒服。

可为何她总是做相同的梦？

“什么梦？”程谦紧张的问道。

舒意安对程谦没有隐瞒，小声的将梦里的情境告诉了他。

程谦脸色一变，看向舒意安的肚子。

“他们都好好的，我没感觉到身体哪里不舒服，医生也说他们没事。”舒意安抓住程谦的小手，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们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程谦看着舒意安，抿了抿唇，小眉头蹙得死死的，“孩子……只能保一个，是女孩。”

“你胡说。”舒意安松开程谦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我不相信，我相信科学，医生说他们都好好的呆在我的肚子里，怎么可能只会活一个。”

程谦看着舒意安激动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将毛巾递给她。

舒意安看了眼毛巾，拿过来，胡乱的将脸上的汗擦去，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