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远暂时不能吃东西,幸好一直输液,并不会肚子饿。

薛凌见天色晚了,等薛爸爸回来后,便先行回家了。

那天晚上,薛爸爸和程天源轮流照顾郑三远。

因为他一直昏昏沉沉睡着,两个看护的人不用做什么,倒也睡得充足。

凌晨六点多,郑三远便被护士们推走了。

薛爸爸和女婿都不能跟进去,只能在外头干等。程天源干脆带着岳父去吃早餐。

医院的附近不缺小餐馆,两人挑了一家面店,叫了两大碗阳春面。

程天源忍不住问“爸,我吃饱后再去他家一趟吧?眼下他要做手术,几个孩子都在外头读书,至少也得通知到他的媳妇啊!”

“你昨天去了不是找不到人吗?”薛爸爸反问。

程天源解释“喊了许久都没人出来,碰巧遇到一个邻居,说这几天都不见人进出。我想着现在是大清早,指不定能找到人。”

薛爸爸嗤笑“估计又赌去了。他们现在还没离婚,如果能通知她来照顾老郑,指不定能趁这个机会复合。人在虚弱的时候,也是人最心软的时候。毕竟是夫妻,你吃饱再转去一趟,尽量找一找告诉她吧。”

“好的。”程天源应声。

快手术的时候,薛凌来了。

薛爸爸守在手术室门口,无聊在打盹儿,解释说已经进去很久了,说是准备工作很长,打六点多被护士推走后,就没能看见。

碰巧薛之澜查了病房有空过来,便带着薛凌坐在另一头。

“不用担心,给他主刀的是很出名的心脏科医生,年轻有为,在国外学好几年心脏外科,知名度非常高。另外,老郑身体的底子还不错。咱们应该对他有信心。”

薛爸爸忍不住问“之澜,大概要多久啊?”

薛之澜想了想,解释“快则一个多小时,如果慢的话,也许是两个多小时。这个要看具体情况。这两天你们也不用留在这里照顾,他肯定要带着无菌病房待上两三天,等他清醒无碍后再转去普通病房。”

“还是留一个吧。”薛爸爸道“如果有什么事,总还是要一个主人家在这里。”

一会儿后,程天源回来了。

众人见他是一个人回来的,都猜到他没找到郑三远的妻子。

不仅如此,程天源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邻居说,好像早在三天前就说那房子已经卖出去,连家具和电器也都卖光了。邻居说得去聚众赌博的地方找,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只好回来。”

薛爸爸很是不屑,道“丈夫都快没命了,她还只知道赌。像她这样的娘们,早就给跟她离了!”

程天源坐在薛凌的身边,两人互视一眼,都没说什么。

薛凌想了想,道“你们守着,我得去毛衣厂一趟。那边两个厂子平时都是郑叔看着,他骤然一天没回去,指不定其他人员都慌了。”

“对!”薛爸爸道“他现在只剩这两个厂子了,得替他好好看着。这儿反正也没什么我们能帮上的,你先去守着两个厂子。放心,这边有我们就行。”

“嗯。”薛凌背上斜包,匆匆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