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刘太后眉头一挑，俨然不高兴的模样。

刘子涵不敢胡言乱语，急忙跪了下来，恭敬地说道“子涵的婚事全凭姑姥姥做主。”

刘太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在众人面前到底是将其许配给谁。

庆和帝在一旁笑道“太后何时开始竟喜欢做媒了？”

刘太后的脸上带了一丝无奈，“皇帝这是笑话哀家老了吗？无所事事就喜欢做媒？哎，这丫头也算是哀家看着长大了，今儿个见着她，便有许多的思量。”

庆和帝见刘太后的神色似有感伤，以为她是想到了死去的刘清月，便也不再多言。

大殿上的人见状也都不敢太高兴，乐姬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只是难为了那些舞姬，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说到做媒，哀家觉得太子殿下也到了选正妃的年纪了，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陆丰子神游太空的目光顿时收了回来，略有慌张地说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孙儿……”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起这件事，倒是一旁的庆和帝没让他为难，笑道“他如今身为太子，若是选正妃，牵扯的事情会很多。所以，朕和皇后还在慢慢思量。”

刘太后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反倒是像在嘲讽。

“今日除夕，哀家很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乐姬舞姬全被带了出去，大殿上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刘太后这才说道“从前有两位妃子，同时产子。皇上许诺，谁先生下皇子，就立谁为后。其中一位妃子非常的狡猾，在生产之前便准备好了一个男婴。若是自己生下皇子，那男婴便没了用处。若自己生下的是公主，便来一出狸猫换太子。”

庆和帝与陈皇后对视一眼，脸色颇为难堪。

众大臣也都开始交头接耳。

刘太后好像没有看到众人脸色一般，接着说道“那位妃子虽然得偿所愿做了皇后，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眼见着纸包不住火了，你们猜，那皇后该如何自辨？”

有些微醺的大臣们醉意朦胧地说道“自然是不承认啊。”

刘太后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陈皇后，“皇后觉得如何？”

一时间，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顾长卿也没料到刘太后会在宫宴上来这么一出，迅速看向陆丰子，只见他脸色苍白。

此时不得不庆幸对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若不然，此时早已乱了阵脚。

陈皇后的脸色铁青，但她料定了刘太后只是使诈，绝对找不出任何的证据。

“臣妾不知。”

刘太后朗声大笑，一改先前的温和慈爱，厉声道“据哀家所知，如今的太子殿下并未陛下的亲骨肉，而是陈皇后当年为夺后位狸猫换太子的野孩子。”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就连刚刚微醺的大臣都吓得醒了酒。

“陈皇后想否认是吗？”刘太后冷笑出声，“将人带上来。”

话音一落，便有两名宫女押解着一名老妇人从殿外走了进来，那妇人在人前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说道“陈妃娘娘，您可还记得老奴？”

陈皇后看向对方，仔细辨认过后，不由得心下一惊。

此人在她还是妃位时，曾经是寝宫里的一位嬷嬷，后因偷盗被逐出宫了。

此时她出现在这里，必然会报当年被赶出宫的仇怨。

果然。

那妇人哭哭啼啼地说道“老奴当年是陈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婉莲，一直都在寝宫伺候。偶然一次，听到了陈妃娘娘与当时大宫女关于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没过多久，老奴便以偷盗的罪名被赶出宫去。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娘娘许是怕老奴多嘴，竟是没日没夜地派人追杀我，当真是要杀人灭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