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是那么的瘦弱，细小的胳膊已经皮包骨了，但却依旧无畏地挡在了魔修男子的身前，做出了一个保护的动作。

她甚至还不到郁寒的腰那么高，但那对稚嫩的大眼睛没有一丝畏惧地盯着郁寒。

“……”

郁寒手上的罡气消散而去，停止了动作，看着阻拦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小女孩。

“请，请你不要伤害他。”

小女孩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是有些紧张的，她怕郁寒真的会杀了这个魔修男子。

“为什么？”

郁寒淡淡地问道。

“他不是坏人。”

小女孩说道。

“不是坏人？他刚刚杀了那么多人，你说他不是坏人？”

郁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不管他做了什么，总之他救了我，对我来说，他就是好人。”

出乎意料地，小女孩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竟是异常的坚定。

“……”

郁寒和小女孩对视了好一会儿。

“就算他不是坏人，我也要杀了他。”

郁寒摇了摇头道。

“不要！”

小女孩顿时紧张起来。

“那你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郁寒淡淡地说道。

“我……”

小女孩一时有些语塞了，她一个小孩子哪里说得出什么理由。

“那……要是我把我的命给你，你会放过他吗？”

小女孩突然满眼希冀地问道。

“嗯？”

郁寒一时间有些怔住了。

“要是你杀了我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杀他了？”

小女孩那天真的眼睛眨了眨，期待地望着郁寒。

以命换命？

这……竟然真的是一个孩子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郁寒有些无言。

若是大人也就罢了，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孩子，竟然能够说出以命换命这种话。

“………”

郁寒盯着这具小小的身躯，不由得联想起了当年自己在妖域大雪地中那个冰蓝色的小男孩。

………

“郁寒姐姐是在保护我，对吧？”

………

“不要哭，郁寒姐姐，你要笑，你笑起来很好看的……”

………

“郁寒姐姐，就让我们融为一体吧。”

……

“小冰……”

当年，不也是有这么一道稚嫩的身影义无反顾地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吗？

可惜，小冰死了，为了保护自己死了。

郁寒突然感觉有些倦了，可能是因为想起小冰而伤感，全然没有了再动手的欲望。

“……”

郁寒最后深深地看了小女孩一眼，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打算放过这个魔修男子。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看到了小冰的影子。

“大姐姐，你也是个好人！”

小女孩迟疑了一下，冲着郁寒离去的背影大喊了一句。

好人？

郁寒还未走远的身影微微停顿了一下，莫名地笑了一下。

好人这个词也许只会出现在孩子的世界里吧……

等她长大，或许就会懂，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好人。

因为好人，都死了。

夕阳霞光洒下，将郁寒离开的影子拖得很长。

很长。

……

“第四重考验，冰与火，守护好你们脚下的火海和冰原，若是火海熄灭或者冰原融化，那么则考验失败。”

苍老的声音于这冰火的世界中响起，冷剑心与郁蛟两人相对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