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将华娘子放下，身体便跟随着丽走动着，更准确的说，是跟着她手中的熏香走动着。

“璃姐姐，拿起地上的刀来。”

丽引着燕柒走至一人鱼士兵身边，那士兵早已扔下手中的刀慢慢往后退去。

丽一眼瞪去，怒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燕柒听闻，忙拿起地上的刀来快步桶向了那吓的发抖的士兵。

“等等，璃姐姐，莫冲动。”

燕柒配合着丽停住了往前送去的刀尖，那士兵吓的瘫软在地，爬着往外走。

燕柒眼瞧着丽将她手中的刀背捏住，而后轻轻往外侧拉去，最后直指着她自己。

“璃姐姐，现在可以了。”

丽满是笑颜的盯着燕柒看，这个姐姐，她需要好好辩一辩，变样了啊！

“……”

燕柒瞧着丽眼眸深处满满的试探，她身后侧是凌被两人鱼架住的场面。心里忍不住叹起气来。

刺还是不刺？她想要试探的究竟是什么，完全听从命令，还是以她为主？

正在燕柒踌躇不决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凌在向她眨眼睛，眨眼睛？

“锵！”

燕柒提刀往前猛的刺去，刀被一长枪打落。

“哈哈哈，璃姐姐，你呀，还真是听话呢。”

说着，丽便伸出手来摸了摸燕柒的头来，像是在抚摸一只听话的哈巴狗一样。

“嗯，是。”

燕柒呆呆的应着，眼神虚无黯淡。

“哈哈哈哈哈，说，清月是贱人！”

丽看着燕柒完全一副木偶模样，便开心痛快的大笑起来。

那贱人最喜爱的女儿，如今不就是我手中的狗！哈哈哈。

“清月，是贱人。”

燕柒一字一句的说着，但是她的心口却是刀刮似的疼。眸中的血色又在悄悄聚集。

“哈哈哈，好好好，真好！清月是贱人，贱人！当初就这样死去，还真是便宜她了。”

丽慢步走到王的面前，看着地上的尸体，笑容灿烂。

“你的王后都死了，竟然还不将我母亲立为王后，区区一个华娘子，就算了了？母亲啊，你也是笨，早早杀了早早完事，还替他求情，不过也好，让他最爱的宝贝女儿杀了，也是过瘾。”

丽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癫，竟走到她母亲华娘子身边，将其扯着衣领一把给吊了起来。

“你也是，不守着自己的身子，将我生了出来干什么？他又不认我们母女，还活让我被他们这些人嘲笑，就笑我是野种，是那个男人好心收留我们。他，他，他啊！一个婢女生的玩意儿，他们都喊他凌殿下！我呢，我呢！”

丽情绪激动，一手拎着华娘子，一手指着远处的凌。

她是和他们一样尊贵的人鱼，她也神鱼族的公主。那男人明明已经很是偏爱他们了，那些不长眼的竟然背地里还喊她野种！

野种？谁是野种！

她是像母亲多一些，也没他们那么绚丽多彩的尾巴，可是，改变不了她就是神鱼族的公主啊！

“丽儿，是母亲错了，母亲错了。”

华娘子瞧着眼前已然疯魔的女儿，不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是她错了，是她想求一安稳，求一庇护。

她对于丽做的所有事其实都清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因为她所知道的每一件事，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知道。

他都没有任何回应，她也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认错有什么用？你早干什么去了！母亲，你也该死。”

丽双眼通红，看着华娘子的脸色巨变，却是笑出了声音来。

“母亲，别怕，不疼。丽儿会轻轻的。”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