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遗诏(1 / 2)

此事玩笑不得。

当年刘慎去世,刘祯自立,其中本就有许多说不清明的事。如先王真另有遗诏,不仅能解此次东巡之困,甚至能反将一军,让刘祯的地位有所撼动。

“只是,”秦苍疑惑:“你们如何确定遗诏在王陵中?”

“我不知。”陆歇回忆今日与刘祁见面的场景:“祁王未与我俱道。”

刘祁死里逃生,从阶下囚到变作立足印芍城外的祁王,仅仅用了两年。这自然不止璃王府一派鼎力相助而成。

“可是遗诏和当年女尸有何关联?”

“这与西齐王陵最初修筑及王室祭祀有关。”陆歇解释:“西齐历任王的陵寝是相通的,而其宗祠设在第一代西齐王的陵墓内。历代继任者将先王送入棺椁后,需独自一人穿过历任先祖陵墓,来到祭祠参拜、立誓。这才算真正成为新王。而这条回溯之路,只有西齐王能入,其他人是进不去的。”

“那六……祁王的意思是?”

“祁王的意思是,不论是谁要‘挑衅’西齐王、接近当年的秘密,这人都需要入王陵。而我,需要助他们入陵。”

“什么?!”秦苍着急,停住脚步。

“苍苍!”

陆歇赶紧捂住秦苍的嘴。

街上的人已不多,左右看看,见女子大声质问并未引来周遭异样,才将手移至她脑后,既责怪又安慰似地胡乱揉揉:“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祁王有自己的用意,我要服从。我只是怕又会连累你。”

看来,刘祁并非那个“挑衅”者。只是陆歇若承下他的命令,便有风险。

这可是掘人祖坟的事啊!一来,他至王之禁令与国之礼祀于不顾,若被定罪则是叛君叛国;二来,背后之人不知是何动机,但能让西齐王一面息事宁人、一面加强驻守,显然不善。参与此事刀尖舔血。

“我不怕。”

她不怕被他连累。

秦苍反握住陆歇的手,看着男人的眼睛,这是她的心底话:既然避不过,不如面对。不过也正是同一时间,一个怪异的念头一闪而过。

陆歇为何效忠祁王?璃王府又为何效忠祁王?

这并非她第一次有所思量,早在她猜出陆歇前往北离的真实目的时,这个想法便已隐隐盘踞。

一封秘密书信的力量就这么大吗?

为了祁王,他挑起奉器杀戮;为了祁王,他要助人入王陵。

可是数易君,致使君臣乖乱、国势衰微之事并非鲜有。而现在的西齐国君当真不是值得托付的人吗?

一臂的距离,两人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怎么了?”陆歇见她突然出神,问道。

“没什么。”秦苍甩掉杂念:“我今日见到许多僧侣。你说……王陵这事牵涉临南吗?”

陆歇明白,她想问的不是临南,是夕诏;她猜测那个妄以一己之力挑战西齐的人,是夕诏。

“临南闭关锁国多年,许久未派人出使别国。此次是以捉拿在逃要犯为由申请入我西齐的。”说完又问:“苍苍,你从前可见过夕诏身边还有什么人?”

“临南的执事。”

“还有其他人吗?”

“其他人?你指什么?”

“你见过夕诏的师父吗?”

“你说夕染?”秦苍摇摇头:“我只听说过。夕染大师原本是七位大司命之一,但后来他放弃了大司命之职,离开了昼辞城,去了三悔。重新成为长老后,专心讲学。是他收留了夕诏,抚养他长大。多的我也不知道了。为什么问到他呢?”

“这次出使西齐,他也来了。”

夕染是临南的“守门人”,秦苍还记得“守门人”对叛逃者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力的。若他也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事态已经很严重了呢?

九公主说临南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