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宠妃(1 / 2)

最初,是一个小内官慌慌张张跑进来,神情急切,叩首起身后伏在萧权耳畔说了什么。这一下,北离王也一下收回酒席上的松弛,吩咐几句,摆手叫那小孩赶快去。

小内官跑走后,萧权又忙招呼左右,侍者听后急匆匆离席准备。可北离王像是依旧心有不安,站起身来四下看看,之后摆摆手,奏乐起舞的纷纷停下,退至两侧。

接着,就见有宫女、内官鱼贯而入,手中抱有锦被、软毯、暖手炉之属,逐一添置在萧权座旁的椅子上。

什么事能叫一介帝王焦灼外露?再看周围,之前喧闹劝酒的臣子不约而同回到自己的案几前,静静坐下,整理衣冠。然而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人表示疑惑,提出异议。秦苍看向任晗,任晗倒是不羁如常,咀嚼照旧,酱汁蹭了一嘴,不等秦苍问,便眨眨眼笑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萧……北离王的宠妃来了。”

世人皆知,本朝北离王独宠一人。

莫不是?

“贵妃到!”

刘绯比之秦苍记忆中的要更丰腴些。曾经,少女消瘦到有些凌厉的脸,如今面若桃花、吹弹可破。刘绯自小习武,身姿挺拔,比普通靡颜腻理的女儿家更多了一些英气;又自小锦衣玉食,英气中并无粗鄙,而是势在必得的傲然气度。此刻头戴珠簪,身着锦绣,只略施粉黛,便光彩照人。

秦苍想,我也习武啊,怎么不见得这么一副睥睨天下的神色?又想起,曾经刘祁说师承北斗仙翁,自己也慨叹其剑法高超。果然师父不同,教出来的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不仅如此,眼下如若真起了什么剑拔弩张之势,秦苍想,那也是夕诏沾花惹草、机关算尽的孽报应在了自己身上。所谓“父债子偿”不过如此。

萧权几步来到刘绯身旁,轻柔握住其双手“绯儿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过来了?”说着也不避讳众多臣子的目光,牵住刘绯,来到自己的主位桌席。

待坐好,由一国之君细致地披上绒毯子,刘绯才答话,眼睛却并不看向自己丈夫“有故人前来,自然要见见。”

萧权听了欣喜“绯儿,你认得……”

“瑞熙王曾经救过我的命。”刘绯转过身,迎上萧权的期待“王上知我曾被歹人掳走,之后患过重疾,至今体寒怕冷。可当年若没有瑞熙王将我救走,绯儿恐活不到此时,今生也无缘再与王上相见。”

“乱说!”萧权佯怒,继而宠溺道“绯儿如今一切都好,不可再说‘活不过’的话。来!”萧权举杯起身,向着陆歇“我替绯儿敬瑞熙王,谢过救命之恩!”

陆歇举杯起身共饮。

歹人?重疾?

秦苍坐在席下,听这一番话预感很不好,但又不确定对方说的和自己想的是不是一回事。陆歇与秦苍席位相邻,任晗坐在秦苍身侧,正处在两人之间,听完很是惊讶,抬头看看撂下杯盏、面无表情的陆歇,又回头看秦苍“你们认识啊?”

还没等秦苍搭话,就见上座的刘绯站起身,答道“晗妹妹有所不知,那时我年少,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只身追一逃犯近齐昌城郊。不想中了贼人奸计,还被其所伤。正值瑞熙王与亲兵也接到密报,捉拿贼人至此,才顺道将我解救。那贼人的帮凶真是狠毒,一刀正中瑞熙王胸口,当时血流得整个前襟都是。一时间,宫中御医和民间名医全被送至璃王府,一连施救了七日,才保住性命。如此大义之举、救命之恩,刘绯没齿难忘,怎能不感激?”顿一顿,又转向秦苍“王妃我倒是第一次见,不知王妃可知晓这一回事?”

自己就是她口中的“贼人帮凶”。陆歇心口的伤是自己一刀捅进去的,怎会不知晓?那个雨血交加的清晨让那个跌进泥泞、满口鲜血的骄傲女子有多恨,就让秦苍有多怕。不知做了多少回噩梦,探了多少回陆歇的消息。可是坊间的声音总不是最全的,自己也不敢询问夕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