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您，您会杀我灭口吗？”郝胜利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地问。

梅森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想死吗？”

郝胜利摇摇头。虽然他现在在家待业，家里唯一一个能供房贷的人刚刚被眼前的外国老头杀死了。虽然他把卧室里弄得到处是血，酒店监控里的自己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虽然有很多个虽然，但是他还不想死。

“没有人想死。”梅森先生看着眼前这个第一次杀人的年轻人，意味深长地用英文说道，“但是每个人都想控制别人的生死。”

这句话连在一起，郝胜利只能听懂几个词。但他不笨，听出来了眼前这人不准备杀自己。

郝胜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梅森先生没再和他交流，而是走进卧室，查看另一具尸体。

死者是个光着上半身的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正面脸被撞的面目全非。墙壁上、床单上、地毯上，目之所及全是飞溅的血迹。

郝胜利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又不敢直接离开，只好跟着梅森先生走到卧室这里，像个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

梅森先生嫌弃地看了几眼尸体，给出一个评价“乱七八糟的。”

郝胜利想要辩解，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什么经验都没有，什么准备也没有。不过想到刚刚眼前老头那利落的身手。他红了红脸，什么都没说，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虽然没什么天赋，但是那股子狠劲倒是不错。以后就跟着我吧。”梅森先生没有问郝胜利，而是直接宣布了这件事情。

郝胜利还没反应过来，他傻乎乎地问道“跟着您，是什么意思啊？”

“跟着我进组织，学杀人。什么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梅森先生说完，居然无视这一屋子凌乱，直接走回自己房间。

郝胜利赶紧跟上去。只是，这外国老头的话总让人觉得哪里怪怪的。

梅森先生回到房间，先打了个电话。他们全程用英文对话，语速很快，郝胜利什么也没听懂。

挂了电话，梅森先生对郝胜利说道“我叫罗伯特梅森，年轻的时候是个杀手。不过因为在语言方面颇有天赋，退休之后开始担当通魔人的职位。刚刚我给南平市的清道夫打过电话了，等一下他们会派人来清理掉你留下的所有痕迹。服务费就用你接下来的实习期工资抵了。”

“还有工资！这个，实习期是多久啊？”提到钱，郝胜利眼睛开始放光。

“实习期多久取决于你多久能通过组织内部的考核。在此之前，你不能出任务。如果你个人生活有困难，我个人可以借你钱。利息是百分之二十。”

梅森先生边说边把口袋里的喉骨拿出来，放进了旅行箱。

“算了，这利息太高了，我还是算了吧。”

郝胜利果断拒绝了梅森先生的好意。他盘算着家里的存款应该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还有几天就到月底了，老婆失踪可以下个月再去报，这样，这个月工资扣掉缺勤也够自己支撑一段时间。房子还是卖了吧，贷款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还。

盘算完了这些，郝胜利才后知后觉想到一个问题。

“您之前说的那个组织，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

……

玄音一直到和老赵分开时，也没有提小蒋的事情，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时机不合适。他回店里给少白打了个电话，让少白和妙果尽快赶回来。

玄音没有用纸鹤传信。即使不习惯，他却不得不承认，电话比纸鹤要更快更方便。曹成那边，他想了想也给打了个电话，说是店里这段时间装修，让曹成继续带薪休假，过三个月再回来。

虽然曹成和大家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不过到底还只是个普通人。玄音下意识地希望他远离过于危险的事情。